“这位就是安雨小同志吧!”老者率先开口。
安雨点了点头,“您是……?”
老者旁边的年轻人开口道:“这位是咱们梅城风水文化学会的会长,杜一将老先生。”
“杜先生,你好。”安雨伸手和老者握了握。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快坐,快坐。”老先生威仪孔时,仿佛这间办公室正是他的主场。
霍婷婷坐在大办公桌前抿茶道:“老先生一早便来拜访,我说给你打个电话吧,他非不让,说你一定在九点前能到。”
安雨看了看墙上的表,8点59分。
“老先生找我是因为胡定国的事?”
“是也不是。”杜会长微笑道,“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老胡是越老越糊涂,如此宵小之事当真是牲畜不如啊!
不过这老胡在风水勘探上还是颇有些本事的,只是太过急功近利,才犯下这等错误。”
安雨点了点头,又听杜会长开口道:“他自知无颜呆在梅城,呆在山北,这两天交代一些诸多事宜,就会离开这里。他也托我和小安同志你还有霍老板道个歉,差点与人助纣为虐。”
说罢,杜会长起身向安雨和霍婷婷鞠了一躬。
“杜老言重了!”霍婷婷连忙起身搀扶,开口道:“这几十年杜老帮助梅城化解煞气无数,当年犹记得咱们一中新校区建校之初,挖出那口红色棺木,工人无人敢动,杜老先生只身入窟,亲自封印,化解煞气,方才使得一中的这些孩子们平平安安。”
一中新校区的事安雨也曾听闻,那个时候安雨刚上小学,冤魂索命的事情在学生中间传的沸沸扬扬,据传闻那一年中考很多孩子故意考砸,就是为的不想去一中。
“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何须再提起。”
霍婷婷依旧道:“梅城幸好有杜老坐镇,不然那龙城白家可是要欺负上门了!”
风水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地方归属的问题。比如城市新建一处建筑,从其选址、朝向、周围环境等都需要风水师来一一指点:人与自然环境的和谐统一,具有磁场效应对人们的生活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四正、四域,八个方位布局都要讲究合理。
这里面的道道很多,自然给人带来的利益、名望也会更多,所以基本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圈子,如果一个工程的负责人专门请外人来布局,这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要求过高,本地无人敢接招;二是所到的风水师权势过高,能压的住本地,不然不会轻易越界。
据传说国内第一的商业地产企业万辉集团在各地的“万辉广场”,其所用的就是集团御用风水师团队,每个方案都经过层层打磨,当然了,其主持之人更是号称国内风水界第一人、在第九局备案,明灯榜上高居第九的大风水先生郑廷利。
他所到之处,自然不会有异议。
而梅城的“桃花庭院”,安雨昨天去过,没多大感觉,若是吴天生到访,一定赞叹其格局的鬼斧神工。据传闻当初郭耀祖斥资选址之时,就提出过要求,此庭院是为了让来访之可都气运加身,生意场上战无不利,官场之上节节高升。
风水讲究的是阴阳调和,得此固然失彼。当初杜一将亲自到选址之地观察,得出的结论是此地选址太差,正东不远处单山而立,此山无水无木,反而墓地繁多。正所谓紫气东来,这里不仅山挡气运,更是尸气横生,在这开门做生意只会财气散失,即使强行加运,效果也不大,倒不如换址,方可能达到此等目的。
后来郭耀祖从香江请了一个吴姓风水大师,没想到他逆行倒施,做地运之局,引财龙入地,紫气东来不走太阳之官路,而走月阴之小道,而后取名“桃花庭院”,在其中种满桃树,以此来化解邪晦之气,而所得气运却源源不断。
吴大风水师更是告诫郭耀祖,虽然此阵气运不断,但中间阵眼之楼每日四门大开,务必清扫干净,屋内四座镇楼石狮更是必须一尘不染,狮前铜盆之水需日日更换,那里万不可招待他人,更不能住人。
此后年间,“桃花庭院”名声日益响亮,甚至盖过了很多寺庙道观,很多人升学做官,都会到这里来请客吃饭,以此求得圆满。也就是这个时候,郭耀祖果断推出了会员制度,隔绝了日日爆满的场景。
一段段往事涌上杜老心头,这龙城白家始终是一根倒刺,那个时候白家在龙城起势,自然将目光盯上梅城。接着郭耀祖之事来到梅城,所幸最后他们也无果,让香江的风水师盖过一头,但被人踢馆的感觉着实让人不快。
“老了!”杜会长一声叹息,这玄门风水之学在他这里算是断了,这门行当从来都是传亲不传外,杜一将的两个儿子从小都对这一行不感兴趣,自己虽然强行灌输,但效果反而适得其反。而收的几个弟子不是自己有所藏掖,就是觉得他们功利性太强,始终无法将衣钵放下。
这些年杜老也想通了,积极著书立释,参加各方交流活动,宣讲国粹易经学说,以待国学能传于后人。
杜老接着说道:“国学本是一家,无所谓家族流派,只是现在的人功利性太强,才会你争我抢,这反倒会让我国学倒流,实属悲哀。”
“杜老所言极是!”霍婷婷应和道。
“反倒了李先生这等悠然自得之势,让人实属羡慕啊!”杜老举起茶杯和李老头示意道。
“杜老心怀家国,哪是我山野匹夫能比的了的。”李老头啜了一口杯中之茶淡然道:“杜老来找这小子,除了胡副会长之事,还有什么?”
杜老不急不躁的放下茶杯,询问道:“昨日之事我细细问过其中环节,那连个捣鬼小徒孙更是严加惩罚,只是其中有一事尚且不明。”
“什么事?”安雨疑惑道。
“今早我给郭耀祖打过电话,他说昨日并没有接到你或者霍老板的信息。
那屋顶之事,是否另有缘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