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苗立根原本还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他被养得三观不正,在现在一起玩的这群兄弟里边,他属于被人哄着的小头领,原因很简单,他们就图他偷点香烟给他们抽,偷部手机卖了换钱去挥霍。
而昨晚,他的所有小偷小摸都被这个警察给发现了,甚至更丢脸的,还丢了煮熟的鸭子!
苗立根又羞又恼,气得脸通红。他忽地把视线转向那个男警,恶狠狠地盯了一会后,又反应过来什么,收回了视线,垂着脑袋,死死在桌下握着拳头。
池奚观:?
不是,为什么是瞪我啊呜呜呜……
能从苗立根这里问出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两人完成任务后就离开了。
办公室里,刑警一队那一块空空荡荡的,宋队他们还没回来。
凌无忧坐回位置上,刚刚结束笔录,她有点口干舌燥,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一股咖啡带着茶香沁入她的口鼻,时垣今天换了新花样,还挺好喝的,他做咖啡的技术倒是越来越好了。
凌无忧看了眼边上那没人的位置,很快收回视线,把保温杯盖上放了回去。
池奚观去倒水回来路过她,停下来和她吐槽道:“楼下的揣星到底什么时候装修好啊?熬夜后没咖啡喝真的顶不住。速溶咖啡我又不太喜欢,唉。”
凌无忧的余光里还有保温杯的一席之地,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垣说要年后。”
池奚观问:“这样啊,不过他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
“好吧。”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宋卫安三人回来了,身上带着的寒气很快被办公室内的温暖消融。
时垣今天戴了围巾,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还是没有的,他走去办公位的时候,看见凌无忧背着他在工作,没有转过来跟他打招呼的意思,心里有些失落。主动打招呼好像有点刻意,他只好沉默地坐到了位置上。mgonЪoΓg
凌无忧转过头,看见他在解围巾,白皙的手因为寒冷透了粉,手背上的伤口比昨天好了一些,他没有贴什么创可贴,不知是伤有些严重,还是因为手太好看了反衬着,那伤口竟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凌无忧无声无息地转过头,看见摆在左前方的保温杯。
她的视线缓慢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她打开抽屉,找出一张正方形面积稍大的创口贴,走过去两步,放在他的桌上,也没等他有什么反应,直接又走回去了。
时垣还在心灰意冷中,见她过来,忽地一愣,结果这人一句话没说,放下什么东西就走了,时垣有些懵,但看见桌子上的东西便瞬间了然。
一股暖意从砰砰作响的心脏肆意涌出,快速地侵占了被寒气浸透的身体,像是一头陷入雪地里的露天温泉般,寒冷与温热交织着,时垣的脸颊在一瞬间燥热了起来。
他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就是擦破了皮,洗手的时候会有些疼,但不是一个值得他特地去处理的伤势。
可是无忧他……
时垣不自觉放浅了呼吸,他拿起那小块创口贴,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理所当然的语气中却带着请求讨好:“谢谢……无忧,你可以帮我贴一下吗?”
凌无忧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不过是个顺手的事情,只需要花她几秒钟,以她和时垣现在社会主义和谐友善的同事关系,帮他一点小忙很正常。
所以凌无忧几乎没有思考的,也不想他其实伤的是左手,自己用右手贴一下也很方便的事实,直接接过他手上的创口贴,然后撕开,瞄准位置贴了上去。
末了,像是条件反射般,贴一个东西都要拍一下以让其贴得更牢固的小常识,凌无忧非常顺手地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