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炕上,头晕的厉害,胃里不得劲,想吐,我怕吐在床上,想起来去外面,可身子瘫软无力,我知道酒劲上来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今天这曹老汉好不容易抓住两个陪他喝酒的人,频频敬酒,都喝多了。
我大喊大叫的,栓子手里端着一杯水过来,看到我好像要吐的样子,慌了神,赶紧拿过来一个脸盆,我不想吐在屋里,毕竟这是在别人家,我费力的指指外面,栓子会意,把我搀扶起来,去外面一吐的稀里哗啦,吐完了,舒服多了,回去端起桌上的水杯漱漱口,一口气喝完,倒头就睡了,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屎尿憋醒了,啤酒喝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我想起来去茅房,可心里想着赶紧起来,可身体动不了了,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僵硬的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了。
虽然身体不能动了,但意识清楚,其实已经醒了,但就是身体动不了,这种感觉非常痛苦,这个时候,谁要是给我一个嘴巴子,让我醒过来,我还得感谢他。
特么的这是鬼压床了?可像我们这种人,鬼是不容易近身的,是不是我喝酒的缘故,我在心里开始念金刚经……
不大会,醒过来了,醒过来的感觉太特么爽了,我伸个懒腰起来,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去茅房,到了茅房,蹲下来,一阵迫不及待的噼里啪啦,瞬间,臭气熏天,肚子舒服多了。
回来的路上,我看到院子里黑气弥漫,阴气重,又一路小跑回去。
这才发现,栓子就和我睡在一个炕上,他四仰八叉的睡得正香。我把自己狠狠的扔在炕上,很快又睡过去了,睡梦中,忽然迷迷糊糊的听到地下传来龙吟声,我被惊醒,仔细听,声音确实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我的眼睛没有动静,这个声音让我害怕了。
我说不清是什么体会,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那种恐惧感。
我使劲摇了摇离我很远,躺在炕头的栓子,这家伙睡得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这个时候,要是家里来贼,把他偷走都不知道。
我拍拍他的脸,可睁开眼睛,懵懵看我一眼,翻个身继续睡,这家伙是白天干活累乏了。
我不敢再睡,因为躺下来就能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说不定就是曹老汉房子前面那个沟塘子里龙穴里的龙,我揣测着。
这个龙为什么没有升天?却趴在这个龙穴里,它是在龙穴修炼,还是天上的龙犯错了,被天神贬下人间的,我不知道,曹老汉家有没有人听过这个声音,反正炕上的栓子肯定是没有听到的。
我胡思乱想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还是熬不住躺下来了,仔细听,没了龙吟声,我困得眼皮打架,又睡回过去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栓子已经起来了,被子胡乱叠着,一看就是个光棍行李卷。
我刚要起来,眼睛动了下,我看到曹老汉家后院地里有三个石人,只看到石人有五官。看不清什么样子,想看清楚点,情景消失。
看来,曹老汉家的事情真的不简单,龙吟声,石人,鬼压床,我住了一夜,就遇到这么多诡异事,看来,这个事还真不好办,是个棘手的事。
我来到院子里,洗洗脸,精神点了,曹老汉挠着头从屋里出来,和我打招呼,问我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问他,他家后院为啥不种菜?
曹老汉一愣,“那块地,不知道为什么,种啥都不长,就是草都不长一棵,你说怪吧!真是邪门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荒着,可惜了!”他叹口气。
“我可以挖地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挖地噶蛤?”他一脸狐疑望着我。
“您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实话告诉你,我有一双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脏东西,就是鬼怪啥的……”
鬼?曹老汉不屑一顾的嘴角上扬,“这世上哪来的鬼,鬼都是人编造出来的,想当年,破四旧,我带头砸破庙,神像,要是真的有鬼神,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说实话,家里要不是发生这么多事,我还是不信鬼神一说,凡事都是有原因的,比方说老三老四,都是因为婚姻大事造成的,要不是我和她妈逼她们俩,她们俩也不会想不开,寻了短见。而老五,从小就心软,总往那个神婆老孙婆子家跑,经常被她洗脑,怎么说也不听,这个孙婆子去年没了,然后,老五她就出家了……
他摊摊手,叹口气:“你接着说。”
我告诉他昨晚的情景,他不屑一顾的摇摇苦笑,招呼栓子和我过去,栓子按照我说的位置,卖力的挖掘起来。
可是挖地三尺,别说什么石人,连个石头都没有,栓子累得满脸大汗,呼呼喘气,曹老汉苦笑着摇摇头,背着手来回溜达。
我很是泄气,可我的阴阳眼从来没有提示失败过,我不甘心,从栓子手里夺下镐头挖掘……
不大会,我挖掘了很深,满脸大汗,啥也没有,没有停歇,倔犟的继续挖掘……
挖完一个地方,再换个地方挖掘,当然,我没有漫无目的挖掘,都是按照阴阳眼提示的地方挖掘。
可这块儿都被我们挖了一多半了,我累的气喘如牛,只好停下来休息,曹老汉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歇了会,接着挖,栓子和我换班挖掘,这家伙力气大,比我身体好多了。
他挖掘很深,还是没有什么东西,停下来,用袖子擦擦汗,瓮声瓮气的说:“这块地寸草不生,农村人都拿地当宝,这块地什么也种不了,当年,把俺爹气够呛,不甘心的翻地,种菜,可种啥啥不长,几天后,秧苗就枯萎了,什么都种不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奇了怪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我接过来接着挖,我们俩一直折腾到下午,快累瘫了,什么也没有挖出来,我气的想骂娘,看着栓子也赖了,我只好准备收工。
转身要回去的时候,我的眼睛动了下,我看到那几个石人确实就在这地里,有鼻子有眼的,地边有个菜窖,石人没有在地中间,而是在地窖边,情景忽然消失。
我精神一振,来了劲头,把镐头从栓子手里夺下来,急急过去挖掘,挖地三尺,终于挖掘出来一个石人,我兴奋的笑出猪叫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