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卿瞳眸紧缩,不可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季聿白,她下意识躲避着他强硬的触碰,一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我没准备去哪……”
执卿的声线有些颤抖,下巴处肌肤触碰粗粝的质感带些疼痛,让她不知所措。
她原本是准备借着崴脚的理由,让他收留自己……
季聿白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只觉得她这样着急离开再甩开自己,就是方才那样对待沈厌之后悔了,她总是这样善变……
稍不留神,就会想要丢下他。
执卿的目光闪躲,不敢看他阴鸷冰凉的黑眸。
这样的季聿白过于陌生,让她有种未知的恐慌,生怕下一秒就被掐住脖子……
“看我……”
季聿白节骨分明、苍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她的下颚,逼着她微仰着脸和他对视。低哑的声线仿佛淬了冰,危险气息将执卿团团包裹住。
执卿只能有些委屈地和他对上他阴冷的黑眸,瘦削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我只是想先送你回家而已……”
她从前从来不知道季聿白竟然是这么生性多疑的性子,她眼里的季聿白,不管对什么事情都是事不关己……
哪怕是她的事情。
在被他杀死之前,执卿甚至觉得,就算她直接和季聿白分手,他顶多皱个眉。
“这样都能让你失神是么……”
季聿白薄唇微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手上的力道重得几乎要让执卿骨裂,幽黑的眼底隐约闪烁着几分病态的欲望。
看着小姑娘疼得眼角泛红,那委委屈屈的模样几乎让他痴迷,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让小姑娘再也动不了,只是他的专属物,成为他的菟丝草,她就只能关注他只能想着他,小姑娘会变得很乖很乖……
一想到要将她变成私属物,季聿白一贯平静的眼眸彻底被情绪湮没,泛红的眼底甚至有些兴奋的暗芒。
他凉凉勾唇,“说话。”
执卿捕捉到他嘴角的弧度,她更慌了。她连连摇头,连呼吸都开始错乱起来,她嗓音发颤,“没有失神,只是觉得你变了好多……”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后面半句话弱得几乎让人听不清。
季聿白突然变了太多太多,彻底颠覆了执卿先前对他的一切认知,她有些难以接受,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哪里变了?”
他的低哑的嗓音缓缓传来,像是从喉骨深处溢出,酝酿着暗涌,“说说看……”
昏暗狭窄的车内,季聿白淡漠的脸上神情变得有些异常,黑漆漆的眼眸里乌压压翻涌着病态偏执的幽光,剧烈翻涌着就像是迫不及待挣脱着什么,几乎是逼迫似的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冰凉的指腹按压在执卿的唇瓣上,摩挲的力道像是要磨出血来才肯罢休。
“嘶……”执卿下意识抿住唇,躲开他的粗暴,“疼。”
唇瓣一抿,带着他的手指向上一蹭,就像是在泛冷的指腹上落下一吻。
季聿白眸色愈暗,勾着她的下巴重复了一遍,“说话……哪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