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从心说:“黑娃我一会儿会喂,妈你去休息吧。”
李秋红只是摇摇头,舀了半碗锅底饭从后门出去。
黑娃的狗窝在鸡舍旁边。
郁从心看着妈妈的背影走远,没说什么,先烧火。
晚饭上桌,郁从心先去父母的房间看了一眼。
原来他们的房间已经被鸠占鹊巢,爷奶带来的大包小包到处都是。
难怪刚才老妈不高兴。
郁从心转了转眼珠,嘴角一扯,退出房间。
她上楼片刻,从书桌上拿出两张写满字的纸,神不知鬼不觉回到父母房间,放进郁建华存放重要文件的抽屉。
昨晚这些,她才拍拍手回到堂屋。
因为两个不速之客的加入,原本每顿饭都有说有笑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沉闷无比。
前几天,家里几乎时时刻刻充盈着欢声笑语。
这一下子对比好明显。
郁建华眼看着父母和他的妻女格格不入,心里悲凉万分。
稀饭滚烫,郁从心吃不下去,连筷子都没提。
她撑着腮,好整以暇看向爷奶二人:“爷爷奶奶肯来帮我们真是太好了,原本我们没时间做竹签和串菜,不得不花钱请人。
现在好了,以后串菜奶奶做,竹签爷爷做,我们能节省好大一笔钱呢。”
李秋红皱着眉看向郁从心,郁从心回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以前,爷奶只会为大伯的小家奉献,在郁从心家就像放假,除了吃得差点纯是来享福。
别说做竹编,就是煮饭烧水,洗衣扫地,也是从来不干的。
要搁以前,郁从心敢这么安排,早挨打了。
但今天,听完她的话,郁有树放下碗,难得语气平静:“从心说得对。”
郁建华和李秋红都是一愣。
郁有树嗤笑一声:“你们别这个表情,也别奇怪我们两个老的为什么来。你们花那么多钱请人帮忙干活,这是嫌赚的钱多啊。”
郑瑞琴也放下碗:“就是,本来我和老爷子是不打算掺和你们的事,你们有主意,想闯一闯,应该给你们一个机会。”
“但是每个月光做竹签就要一百多,还要另外请人串菜,光这两项的成本,一个月就两三百块钱。”
“我和老爷子是上了年纪,但我们想着,趁我们这两年还能干点,给你们撑两年。”
她面向郁建华:“这以后也别请人了,竹签就给你爸做,串菜就我来。”
最后才是她的重点:“工资就别给外人了,给我和你爸,这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郁从心听得想笑,就真的笑出来了。
郑瑞琴立即横眉怒目:“我说郁从心,我从前咋没发现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呢?有话就好好说,你这笑什么笑?”
她越是这样,郁从心越是哈哈大笑出声:“爷爷奶奶,你们想挣我家的钱啊?”
郑瑞琴气得一拍桌子:“我这是帮你们分担!”
“哦?”郁从心活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帮大伯家分担的时候他们开工资吗?怎么轮到我们就要开工资?”
郑瑞琴:“你……”
“还有啊,”郁从心才不给她骂人的机会:“就算我爸妈愿意把这份工资给你们,那也晚了,因为我们雇佣,”
“你注意,是雇佣刘二叔和王七婶,不仅交了定金,还有村长爷爷做保,现在毁约,我们可是要赔违约金的。”
郁建华大大松了一口气,点头说:“是是是,这事有村长出面,我们不能毁约,而且定金都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