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钱肯定会被婆婆紧紧攥在手里,一分也落不到她手上。
她只觉得天都塌了。
郑瑞琴只消一眼,就把老大媳妇的心思猜了个透底儿。
在小儿子面前碰了壁的老人不悦的敲敲筷子:“我说老大媳妇,跟你说话呢!”
她嗓门儿大,宋淑兰回神之际吓了一跳:“怎么了妈?”
郑瑞琴瘪嘴,再次敲敲手里的空碗:“去给我添碗米汤。”
宋淑兰心里暗骂老不死的有手有脚却爱使唤人,面上却只能做出殷勤的模样,双手接过碗:“这就去。”
郁从铮一直在外地打工,郁从波这几天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晚上都没回来。
一家人都没什么兴致,郁从雅也闷闷不乐的。
在她看来,学校门口的位置肯定赚钱。
一想到将来郁从心就要过上跟自己一样的日子,甚至还可能把自己比下去,她就快气死了。
尤其从今往后她住村里,郁从心住校门那口,下雨天自己穿雨鞋走泥巴路,郁从心却能脚不沾泥干干净净,她就嫉妒到发疯!
“爸!我也不要住村里了,我们也去城里做生意,我们也搬去城里住吧!”
这句话不知为何触动了郁建国敏感的是神经。
“咣”的一声。
郁建国把碗重重摔在桌上:“不吃饭就滚,胡说八道老子今天扇你!”
郁从雅绝少受到这样的对待,眼泪都吓出来了,傻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看向爷奶,想寻求安慰和保护,却发现连爷奶都阴沉可怖的盯着她。
郁从雅“哇”的一下哭出来。
宋淑兰在厨房里听见,急匆匆过来:“怎么啦怎么啦?小雅哭什么?”
郁从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轴劲儿也上来了:“我就要说!我偏说!”
“凭什么小叔家能去做生意?凭什么他们不用做农民?凭什么她郁从心就能住城里而我必须住农村?”
“我不信!我不依!我们家谁都不比她差!我们要是做生意……”
宋淑兰吓坏了,想捂住女儿的嘴阻止她说下去,可她还没来得及……
“啪”!
郁建国喘着粗气,一耳光甩在郁从雅脸上。
“天呐!我的儿……”
宋淑兰哭着扑向郁从雅,小心宝贝的抱着,嘴里大骂:“天杀的郁建国,你发神经吗?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打!我苦命的儿啊……打疼了没有啊……”
这一掌郁建国下了大力气,郁从雅被整个人扇得摔倒在地,连板凳都倒了。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
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发出呜呜呜的哭声。
她已经完全懵了,往日里亲切高大的父亲,这一刻竟变得比修罗魔鬼还要可怕。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媳妇儿孙女哭作一团,吵得人头痛。
郑瑞琴敲着桌子高声咒骂:“要命了要命!青天白日的鬼嚎什么?这是要败家啊!”
原本就对自家男人打了女儿感到不满的宋淑兰,此时心疼、埋怨、厌恶交织在一起。
她再也不想忍耐,抱着郁从雅放纵的大哭出来。
郁建国家里顿时鸡飞狗跳。
“别吵了!”
“别哭了!”
“哭哭哭真是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