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从心小声说:“不信一会儿你自个问我爸。”
“而且呀,你且看着吧,这钱他们估计也拿不了两个月。”
李秋红:“为什么?”
郁从心摇摇头,“现在说了你也不会信,你就走着瞧吧,我劝你珍惜这几个月的自由。”
李秋红:???
东边房间里,郁有树郁闷的抽着烟。
郑瑞琴原本觉得自己办成了大事,这可是一年六百块,他们一年到头,能挣来这么多钱吗?
但现在老头子的反应,却搞得她战战兢兢的。
郁有树不住摇头:“女人啊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啊!”
郑瑞琴更加噤若寒蝉。
郁有树恨铁不成钢:“我们不跟着去,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挣不挣钱?怎么知道他们具体怎么做的?”
“一个月一百,一年六百块,你以为很多吗?你可真是误事啊!”
郑瑞琴弱弱的狡辩:“我觉得……一年六百挺多的呀,而且……你没听到郁从心那死丫头的话?她想让我去给她家白干呢!”
“咱们就留在村里,老四家的牲口还不全归了咱们?还有他家的地,肯定也全给咱们了啊,这一年也能挣不少了。”
郁有树总觉得不大对头,但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郑瑞琴赶紧安慰他:“你就信我吧,等他们走了,咱们帮着老大家好好干,老大不吃亏的。”
“而且他们那生意说得热闹,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算以后真挣钱,咱再把从波塞进去,他还敢不答应?”
郁有树摇头又叹气,他的傻婆娘难道就没看出来,老四现在的主意是越来越大了?
假以时日,他还能再由着他们两个老东西捏圆搓扁?
不过还好,就像郑瑞琴说的,农村最宝贵的就是田土,老四家别的不说,可还有两块上等水田呢。
还有两块干田,土肥、用水近便,种黄瓜的话一年也能产生不少的收益。
既然已成定局,他也不再纠结了。
只是隔天两人就心塞了,因为郁建华告诉他们:
今年秋收之后,等收完地里的水稻和玉米,家里的所有田土,就要按年租给下冲的赵三一家耕种了。
不仅如此,家里的两头半大猪崽,也卖给了赵三。
剩下的鸡鸭,他们则全部要带到镇上房子去继续喂!
就连家里但凡能用的家具、电器,乃至厨房的锅碗瓢盆,一大半也要搬去镇上。
也就是说,跟十年前分家的时候一样,除了几间破旧的老房子,老四一家什么也没留下。
只是十年前是他们对郁建华一家这样做,而现在,风水轮流转,郁建华一家原原本本还了回去。
郑瑞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宁肯把那么多田土给一个外人,也不给你大哥?”
这时候郁从心早已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专心致志的考试。
太阳高高悬挂,郁建华带着李秋红,收拾因为刚刚送走了两头猪,显得有些凌乱的院子。
他微笑着对两老说:“可不是白给,赵三哥按年给我租金,种一年算一年,每年两百,怎么会是白送呢?”
“那可是我承诺给你们两老的,整整两个月生活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