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二房的陈年往事
第二日，叶九夏早早便起床，走出房门，瞧见卫氏已经做好了早饭，一言不发坐在饭桌前不知在想什么。
卫氏看到叶九夏走过来便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夏儿，坐下吃饭，不用等意心，我听她大半夜还在偷偷哭，估摸着得睡到中午了。”
卫氏喝了一碗粥便放下碗，倒了一壶蜂蜜茶走到堂屋门口，拿出昨日未绣完的帕子继续绣着，待叶九夏吃完，边示意她坐在对面的竹椅子上。
叶九夏安静的坐着等着卫氏开口。
半盏茶过去后，卫氏叹了口气抬起头：“本想着不和你说王氏，免得让你也跟着膈应，但是孟家和意心以后都要交给你，有些事也要得让你知晓知晓。”
叶九夏点了点头：“祖母你说，我听着。”
卫氏缓缓开口：
“早早分家是为了昌怿，，他那年十岁，意心才两岁，我怕若我哪天死了，王氏肯定会夺房抢地，他们兄妹二人怕是会流落街头；
当年我给启寒订了一门亲事，对方端庄也贤惠，和王氏是邻居，成亲前一个月，他们村传出了王氏和启寒私情，
我便找来启寒问了话，启寒说是一日休沐回村，他路过王氏他们村口的破庙，看到王氏倒在门口，启寒出于好心前去查看，扶起她时，王氏突然倒在启寒怀里，正巧路过几个妇人，事情就这样传开了；
没多久王家人上门，表示启寒若不娶王氏，他们闺女就只能羞愤跳河，我看的出，怕是从一开始相遇便是刻意安排，我并不打算松口，只把自己猜想的事情经过在村里族老和王家面前说了一遍。”
卫氏喝了口蜂蜜茶继续道：“这种处处巧合的事容不得细想和推敲，族老们自然也不是老糊涂，为了孟家一族的名声，不管有没证据，自然是认定了我说的就是真相，便当众把王家赶了出去，然后派人四处解释此事经过；
接下来一个月王家再没上门，我原以为这事就此过去，到了迎娶媳妇那天，王家那天竟也嫁女，启寒和新媳妇拜了堂，揭开头盖才发现，竟然是王氏，王家当晚便带着三十多人上门指责启寒接错了亲，逼我赔一份聘礼给王家；
虽未圆房，但是在南桓国，拜过堂就是夫妻，退亲肯定是不行了，但我也不能随意让人逼迫，我便当众放下话，要么将错就错和我儿子过，要么就上县衙，王家的事本就是阴谋，怎敢去衙门，一群人便只能悻悻的离开了安石村；
婚后，启寒竟被那个丑陋的王氏抓的死死的，也不知王氏用的什么法子，好在你公公婆婆两人都能扛事，再加上有我，王氏兴不起浪，孟家过了十年太平日，可天不遂人愿，你公婆病死了，唉”
卫氏捏了捏鼻梁沉默了一会：“在考虑分家怎么分的时候，我想着把后院的那几间房子围起来给二房，可是签字前一天，昌怿掉进了井里，是启寒救了他，好在救的及时昌怿没大碍，
昌怿闭口不谈怎么掉的井，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瞒得住我，被我磨出了实话，是启寒把昌怿推进井里，我估摸着是推完后突然又醒悟，才又把昌怿救了上来，我一怒之下到村口买了一块宅基地，让二房自己起房子。”
“二叔推了昌怿，他知道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么？”叶九夏看着卫氏问道。
卫氏摇了摇头：“启寒自小善良耿直，但是很容易让人利用，我随意推敲便知是怎么回事，他终究是我的骨血，昌怿无事，我便没再提这个事，希望启寒能大彻大悟看清王氏；
你二叔本性不坏，都是王氏唉，我精明了半辈子，却在王氏这里跌了一跤，呵这是我的劫，也是启寒的劫；你去过二房的院子，你可有看出什么？”
叶九夏点了点头：“蛊惑人心。”
卫氏破颜一笑：“哈，她能蛊惑的人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她不自知而已；外面的人都传安石村风水好，这里的孩子书都念的很好，其实这和风水可无关，这是‘叶’‘孟’两家骨子里流淌的智慧，这是血脉传承，王氏的做法，村里人都看的明白，那些说我是恶婆婆的人，都是些自己日子过的不爽利的人。”
叶九夏赞同的点点头：“就比如二婶的邻居吴氏。”
卫氏顿时眉开眼笑：“哈哈哈哈，你这个鬼灵精；以后你得小心二房，不过二房我那两个孙子都是好的，昌武啊自小是我带大，和昌怿一样明事理与我很是亲厚；
呵呵，王氏呢，瞧着她大儿子不听她蛊惑了，就抓着她小儿子，不让他接近我，呵~铁蛋满五岁，我就亲自去请孟族长出面给铁蛋启蒙，每年束脩找我拿，教铁蛋学知认理，我虽讨厌王氏，但绝不允许她毁了我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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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几天前和卫氏谈话后，叶九夏很是佩服卫氏，也心疼卫氏。叶九夏表示，二房夫妻，一个蠢蛋一个狡诈，挺互补，找机会治治他们。
（王氏若是知道叶九夏后来会把二房搞的鸡飞狗跳，她表示她打死都不会作妖！）
今天，叶九夏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准备上山摘材料，打开院门，看到一脸呆萌的叶文朗站在门口，背后还背着背篓，不等叶九夏问，赶忙笑嘻嘻说道：“二姐，今天我要和你上山！你不可以拒绝！你拒绝我就哭！”
“好的，你蹲这里慢慢哭，”叶九夏揉了揉叶文朗的脑袋，带着孟意心往山上去。
“等等我啊~”九岁的叶文朗小炮的跟在叶九夏她们身后。
夏天的阳光，刺眼闷热，叶九夏低着头走着，似乎有些无力；外围的第一个山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采摘的了，叶九夏需要再往里走，到靠近内围的地方找找，本想着留下两个跟屁虫，可这两只就差撒泼打滚了，非要跟着。
三人到了内围的边界处停下，这里有薄荷和艾草，叶九夏看了看并没有金银花：“你们一个负责采摘，一个负责拿柴刀放哨，发现不对，立刻上树，我去那边瞧瞧，放心我不往里面走太多，”叶九夏指了指进山内围的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