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白在这面已经被金寒悟官方认证为空心的石壁周围摸索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细缝里扒到了一个旋钮。
“嘿，我就说嘛，肯定有办法打开这破石门的！还好我的手够细。”季晏白兴奋了。
然而当她把旋钮转到了底，石门仍然纹丝不动。
季晏白懵圈了：“这啥意思？这旋钮放在这儿是摆设吗？怎么我拧了门还是开不了？”
金寒悟皱了皱眉，不自觉地抓紧了轮椅的扶手：“有一种可能，这道门不仅可以从外面打开，还可以从里面控制。如果里面的人把门反锁，那么外面的人除非物理破坏这道门，否则是进不去的。”
“分析得不错。”石门后传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季晏白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警惕了起来，赶紧跑过来挡在金寒悟身前，一手拔枪，一手持刀。
石门缓缓打开，纪良衍迈着稳健的步伐，从其后缓缓走来。黑色的风衣显得他愈发形销骨立，虽然如此，阴郁桀骜的气质仍然浓烈异常，不曾消退。
“金寒悟，你本事不小，竟然能找到这里来。”纪良衍幽幽地搓了搓修长的指节。
“我的本事，您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金寒悟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先生，我自小在您身边长大，我是了解你的。果然，纪云瑛是没办法杀死你的。”
“不错，那个傻丫头的计划的确是失败了。”纪良衍把双手背到背后，双目中的神采冷冽，“我一直都知道她巴不得我死，然后自己上位。可惜，我给自己留了一手。”
“纪云瑛的确是抓了一个人绑到了装满炸弹的地下工厂，但那个人不是我，如果你们去仔细看过，就会发现那个人只是我找来的一个替身，面相跟我本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八年前集团溃散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危机，同时，纪云瑛这丫头的势力也在一天天壮大，心机变得越来越深沉。于是萌生了给自己找一个替身挡刀的想法。所幸，我没过多久就找到了这个人，只是找了整形师微调一下，他就成为了一个完美的替代品。但是不到关键时刻，我是不会把他放出来的。毕竟……他算是我的一张底牌。”
一旁的金寒悟面无表情，显然是对纪良衍这些层出不穷的招数见怪不怪了。但季晏白险些惊掉下巴。
果然，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儿！
然而就在她走神的一瞬间，纪良衍忽然眼光一凛，手臂发力，猛地把金寒悟从轮椅上拽起来拉到自己身边，用刀架住他的脖子。
“放开寒哥！”季晏白拉开手枪的保险杠，对准纪良衍的脑门。
如果在中国的传统伦理纲常的框架下，她此时拿枪指着将自己养大的人，是极其不敬的行为。
但是为了金寒悟，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白燕，你冷静，即便金雕背叛我，我也并不想要他的命，毕竟他是我亲自拉扯大的孩子，犹如至亲。”纪良衍说，“但我需要一个人质，如果你可以把周云琅带过来，我保证，立刻把他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