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穿着黑色夹克的沈阳修出现在摄像头前。
纪云璃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站起来转过身。
此后是二人长达四分钟的交谈。
“有办法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纪云瑛问道。
“有的瑛姐，”黑客答道，“三年半前莫主任对侯霁平进行窃听的时候曾经在陆修珉墓旁的一棵树底装过窃听器，之后也时常用那个窃听器收集一些情报。您可以去问问他，说不定那个时候他恰好开了窃听器呢。”
“行。”纪云瑛挂了电话，招来莫怀安。
“大小姐。”莫怀安在纪云瑛面前仍然低着头。
“烈士陵园的窃听器，你还没撤掉吧？”纪云瑛问道。
“没有，审讯的时候他们没有问到我，我也就没交代这个。”莫怀安说道，“预感到自己可能会被抓后，我特地去了一趟烈士陵园调试设备，想来他们的声音应该被录进去了。”
他当即掏出手机，连上设备，迅速操作一番。
“找到了大小姐，这是今天早上的音频。”莫怀安把手机放到纪云瑛耳边。
“沈局，约我出来，你却迟到了。作为一个副局长，你这样可不太厚道啊。”
“这是阿璃的声音！”纪云瑛说道。
“抱歉，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这么多年过去，谢谢你一直记得承雳这孩子。”
“承雳？我记得他是叫陆修珉啊？”纪云瑛纳闷地问莫怀安。
“陆修珉是他的假名，江承雳才是他的真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用真名下葬。”莫怀安说道，“上次在西漳河追击您和贪狼的那位警官，就是他的堂弟，江承霄。”
“难怪我当时觉得他看着眼熟。”纪云瑛恍然道，“怪不得他对上我的时候，即便遍体鳞伤，也照样招招致命，倒是有几分陆修珉的风骨。”
两人继续往下听了一段，终于听到了关键的部分。
“纪小姐，不必绕弯子了，你就是毒枭牧师的女儿，对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纪云璃似乎紧张了起来，“榆河市警方在牧师集团内部安插了内鬼？”
纪云瑛听到这里，也心生了芥蒂。
“这倒没有。”沈阳修说道，“你以为我们警方的线人都是吃白饭的吗？你既然敢接近江承霄，就应该想到会有身份暴露的那一天。江承霄知情不报，一直替你遮掩，他的问题也很大，这也是老周停他的职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我早该想到的。”纪云璃苦笑了一声，“他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
“纪小姐，我今天来是奉老周的命令，请你成为我们警方的卧底，钉入到牧师集团内部，为警方传递讯息。”
“为什么找我？”纪云璃反问道。
“因为你是牧师的女儿，不容易引起集团内部人员的怀疑，是最合适的人选。”沈阳修说道，“如果派我们的缉毒警去，将会危险重重，难保不会被牧师发现。”
“所以你的意思是，反正我是牧师的女儿，死就死了，正好斩草除根。但是你们的精锐警力绝对不能白白牺牲了，对吧？”
“嗯，阿璃还是有脑子的，不会白白让那些不怀好意的警察给利用了。”纪云瑛感到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