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江承雳和司徒煜的事儿你也知道,江承霄,是我们整个市局最想要剿灭牧师集团的人。”周荣信冷声道,“你要是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岂不是对牧师集团很有利。”
沈阳修吓得背后直冒冷汗:“可是老周,江队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我怎么会去害他呢?再说了,我要是内奸,我肯定策反他了呀!”
“你也可以选择不策反他,这样不是正好能通过江承霄获得大家的信任吗?”莫怀安反问道。
沈阳修叹了口气:“算了,不管我怎么辩解你们都不相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周荣信站了起来:“到底有没有罪,让检察院去评判吧。”
说着便带上郑玖歌和莫怀安出了审讯室。
沈阳修瘫坐在椅子上。
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绝望。
老侯啊,要是你还在就好喽!你总归是相信我的吧?
周荣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周局。”江承霄敲了敲门。
“进。”
“周局,沈局审得怎么样了?”江承霄问道。
“他情绪很激动,坚决不承认是他给路柏杨下的毒。”周荣信说道,“我觉得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他做的。”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江承霄点点头,“对了,季晏白抓住了吗?”
“没有。”周荣信说道,“金雕手下的人,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被抓住的?”
“也对,那我先走了。”江承霄说罢带上了门。
傍晚,仍旧是江承霄开着他的黑色特斯拉来心灵驿站接纪云璃。
“来纪顾问,给你买的豆浆。”江承霄递给她一个保温杯,“暖暖胃。”
“谢谢。”纪云璃说道,“对了,最近记得小心点,那个内鬼如果不是沈局,很有可能对你下手。毕竟你和我走得近,假如那个内鬼认识我,很可能猜出我告诉你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嗯,我会的。”江承霄一脚油门踩了上去。
两天后。
江承霄来到人民公墓。
走到司徒煜的墓碑前,他放下一束菊花。
“司徒哥,哦不对,可能我得叫嫂子。”江承霄浅浅地一笑,“害死你的真凶,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这么多年,你跟我哥在天堂过得好吗?”江承霄问道。
四周只余呼啸的风声,无人应答。
“我猜,你们两个肯定很幸福吧?”江承霄道,“以前我还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惊世骇俗,后来我又改变看法了,只要你们两个开心,世人的看法根本不足挂齿。”
“嫂子你好好睡吧,我去看看我哥。”江承霄摸了摸司徒煜的碑头。
他捧着另一束菊花,放在旁边江承雳的碑头:“哥,内鬼马上就要找到了,你和司徒哥能瞑目了。”
“到时候,我就按照司徒哥的遗愿,把你们的骨灰合并起来,然后把对戒放进去。就好像你们手牵着手,戴着戒指,一起躺在里面一样。这样你会喜欢的吧?”江承霄摸了摸碑文。
不知不觉,天阴了下来。
江承霄注意到自己没带伞,也不多耽搁,放下花就疾步离去了。
他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了出去,驶向家的方向。
开了一小段路,他忽然感到头晕目眩,紧握方向盘的手也愈发不受控制。
我中毒了?
联系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这是江承霄的第一反应。
不行,不能在大马路上失控,会伤到群众的!
晕过去的最后一刻,他只来得调转方向盘,朝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上撞过去。
“砰!”
耳畔是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和挡风玻璃的碎裂声。
江承霄再次醒来,就是在榆河市第二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了。
一旁的纪云璃正端着一碗绿豆汤用勺子搅拌着。
“醒了?”纪云璃注意到他睁开的星目,心里一喜,“慢点起来,免得脑充血。”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江承霄在她的搀扶下慢慢地起来,靠在床边上。
“喝吧,已经不烫了。”纪云璃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就没放糖。”
“谢谢。”江承霄就着她手上的勺子喝了一大口,“很好喝。”
“行了,别瞎抬举我的厨艺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水平。”纪云璃把碗放在他手上让他自己端着,“这回得亏没有车撞上来,不然你现在人还不知道下不下得来手术台呢。诶江队,你到底怎么弄成这样的?医生说你中毒了?”
“不知道,我就是去了趟人民公墓……”江承霄脑中闪过一个猜测,“我知道了,是那两个墓碑有问题!”
“你是说墓碑上被人投了马钱子碱?”
“应该是。投毒的人一定是知道我会带鲜花过去,放花的时候一定会碰到那个位置。那个时候光线太暗,我也没注意到,是我太大意了。”江承霄说道。
“我找人去帮你查访客记录了,慢慢等吧。”纪云璃话音未落,手机就响起了《幻想交响曲》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