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河市公安局的人民公仆们还没来得及过几天太平日子，就又要为大案熬夜加班了。
三月二日，星期日。
七点二十，江承霄偷偷瞄了一眼另一间房里的纪云璃。
对方仍在酣眠，胸口一起一伏，光洁的鼻翼微微翕动着。
江承霄忍不住嘴角上扬。
好像最近这段时间，纪云璃睡得越来越好了，晚上都没有怎么听到她出来喝水了。
正好今天是周末，可以让她多睡一会儿。
煎蛋在油锅里滋滋作响，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江承霄把两个蛋铲出来放进盘子，端到了餐桌上。
他拿起手机，一眼就瞥见两个来自杨钰真的未接来电。
他刚要拨回去问问什么事，对、方就又打来了。
“喂，”江承霄接起电话，“刚刚在做饭没听到，什么事？”
“承霄，出大事了！”杨钰真那边传来鸣笛声，人似乎是驾车行驶在公路上，“凌城发生了一起命案，报案人都已经吓出个好歹来了，凌城那边本来一直挺太平，市局那些领导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事儿，没什么经验，就想请我们市局的人去协同调查。”
“行，我知道了。”江承霄道，“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江承霄正准备去换身工作服，一转身就看见了抱着手臂看着他的纪云璃。
“什么案子啊？”纪筠澈偏头，“我可以跟去看看吗？”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走路都没声啊？”江承霄猛然回想起来，刚才她的睫毛好像颤了一下，“哦，原来你在装睡？”
“嗯，早醒了，说吧，到底什么案子？案发现场在哪儿？”纪云璃问道。
“在凌城，具体什么情况杨钰真也没细说，”江承霄道，“不过场面可能有点血腥，据说报案人吓得不轻，你确定你要去？”
“为什么不去？我的胆子又不是芝麻做的。”纪云璃反问道，“我记得上次追踪贪狼，我们就是在榆凌高架上跟丢的，警方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他的影子吧？”
“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又是牧师集团搞的鬼？”江承霄从厨房拿来碗筷，端出吐司和牛奶，“先吃，边吃边说。”
纪云璃坐了下来，夹了一片吐司到自己的盘子里：“也没什么依据，就是猜测而已。是不是他们干的，还要等看了作案手法再说。不然你以为我很闲啊？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案子我还要去跟着查？”
“可是前段时间雪鸮刚刚被鹰隼炸死，转头秃鹫又被鹰隼一枪崩了，这个节骨眼上警方盯得正紧，牧师集团的人现在犯案，我觉得不太符合正常人的行为逻辑。”江承霄分析道。
“你不能把毒贩当正常人看，他们铤而走险久了，遇到事情的处理方式总归跟正常人不大一样。”纪云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而且这些案子幕后都不是同一拨人，他们不一定会串通好消息再各自办事。”
“你想啊，之前徐老师的案子是贪狼卖的货，少女绑架案，罪魁祸首是雪鸮，莘英俊犯案，背后是秃鹫，这些都不是同一批人捅出的事。虽然说他们多少会有些忌惮警方，但该做的事还是会照做。”
江承霄站起来收拾碗筷：“不管怎么说，我们先走一趟看看。”
八点三十五。
车子以惊人的速度飙到了凌城，在闽宁区水唐公寓停下。
四号楼楼下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们叽叽喳喳个不停。
“听说那个上面死人了，那这里不成凶宅了？”
“貌似那个死掉的还被捆在十字架上，地上流了好多血……”
“天哪，这也太恐怖了，反正这小区我是住不下去了，我明天就去看新房子！”
“恐怖能咋滴，关键是现在外面房价涨太快了，咱这儿地段不好，涨得慢，家里老公不争气换不起房啊。”
江承霄护着纪云璃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挤进了四号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