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卢家维和小三在边境警察的押送下回到了市局，被押进了审讯室。
“卢老师，我们又见面了。”江承霄冲他笑了笑。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还能再见面，江队长。”卢家维苦笑道。
“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这个是什么东西，你吃过吗？”江承霄把从金城大药房里搜出来的一小包粉末拍到卢家维跟前。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卢家维说完，紧紧地咬住下嘴唇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你真的不知道吗？”江承霄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在明知道祁千翼和苏墨白中了百草枯的情况下选择袖手旁观？”
卢家维的表情骤然变化，显露出强压在内心的惊愕。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们警察一个个都是废物吗？”江承霄反问道，“你们藏得住的东西，难道我们就一定查不出来？”
卢家维低下了他作为人民教师那高贵的头颅。
江承霄心道，果然还是纪云璃这个亲妹妹最了解纪云瑛。
当年纪云瑛给纪云璃下毒的那件事，还有一个隐藏的环节，那就是明知纪云瑛要残害手足，却袖手旁观的纪良衍。
“我后来仔细想了想，纪云瑛下毒，怎么可能逃得过纪良衍那双敏锐的眼睛？”纪云璃在医院里这么跟他说，“我想，这场针对十几年前下毒事件的复刻，应当还缺一个公证人。或许，就是那两个老师吧。纪云瑛做事尽量完美，应当是不会漏掉这个细节的。至于她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两个班主任听她号令，这我就不知道了。”
“可这解释不通啊，为什么纪良衍明知道纪云瑛要害你，还不出手阻止？你也是他的孩子啊。”江承霄说道。
“他的脑回路可能跟你不太一样。”纪云璃说道，“在他看来，如果纪云瑛能成功，说明她是个可造之材。如果她失败了，那就证明我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真够狠的。”江承霄不禁开始心疼纪云璃。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邹望舒要下毒害祁千翼和苏墨白的？”江承霄审问道。
“大概是开学过后的那几天，具体日期我也忘了。”卢家维交代道，“是邹望舒往我的茶杯里放了那种药，我喝下去了以后才发现不对劲，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后来邹望舒来找你了？”江承霄继续问道。
“对，她跟我说不想死的话，就去金城大药房，那里会有人给我解药的，于是我就去了。”卢家维咽了咽口水，“结果我去了以后，见到了一个丹凤眼，高鼻梁，长得很妖艳的女人。”
“是她吗？”江承霄翻出手机里一张纪云瑛的照片。
“对，就是这个女的。她把邹望舒那个小丫头的全盘计划告诉了我，我当时就吓傻了。她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敢报警，她就杀了我的老婆孩子。”
“这个鹰隼，还挺喜欢威胁人的。”高景墨说道。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鹿子嘉也被害了，明明那个女人告诉我的是，邹望舒只准备杀掉祁千翼和苏墨白啊。”卢家维说道。
江承霄暗想，果然纪云璃猜得没错。纪云瑛那么注重仪式感的人，不会在二月十七号以外的日子动手，这对下毒事件的复刻无益，况且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