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公然把抛尸者捅到警方面前，这个人胆子不小。”纪云璃评价道。
“但是利江乐园的案发现场太整齐了，他把鬼屋伪造成第一案发现场的手法并不成熟，他会不会是没有前科，新手上路？”荆梓诚猜测道。
“不，他可能并没有想隐瞒自己杀了莘英达的事实，只是单纯想挑衅我们警察，才抛尸在那儿的。这个人都能研究出血沙的配方了，智商一定极高，不可能想不到要把现场弄乱。同样用380伏的电线，可能只是碰巧。”江承霄说道，“不过即便如此，没有案底的还是排查一下吧，特别是名字或者曾化名里面有俊的，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是！”荆梓诚小跑着去查证了。
下午两点二十一分，江承霄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高景墨。”江承霄说道，纪云璃凑了上去。
江承霄看到她来，摁下了免提键。
“老大，我们查到了，在城郊这边，就是饶崇区的一家化工厂，里面搜出了大量的血沙粉末。”
“知道了，赶紧把人铐回来。”江承霄冷冷道。
“这是抓到人了？”纪云璃问道。
“应该是。”江承霄揉了揉眉心，“希望这次没抓错。”
“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纪云璃皱眉道。
“先等着他们把人铐回来问话吧。”江承霄道，“先告诉荆梓诚，内网先不用查了，做好审讯的准备，我去市局门口等人。”
“好。”纪云璃朝着刑侦支队的大办公室走去。
江承霄坐在原地，仰面看向白花花的天花板。
其实不止纪云璃觉得不对，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对。
这个人在莘英达的房东和邻居的眼皮子底下躲躲藏藏得这么顺溜，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他们抓住呢？
半小时后。
四辆警车缓缓在市局门口停下，高景墨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出来：“老大，这个是领头的。”
那人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
“带到审讯室。”
“是！”高景墨拎着那个人走进市局，“给我老实点！”
那人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小黑屋内。
江承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的人。
“常志俊是吧？”
“常志俊？他就是那个俊子！”荆梓诚惊呼道。
“不一定。”纪云璃皱了皱眉，“看他怎么说。对了，暗网上有那个鳄鱼吗？”
“没有。”荆梓诚说道，“如果我们的分析是对的，这个人只是制毒的话，那他确实没有必要在耶路撒冷上面注册账号。”
“也是。”纪云璃应道。
“是又怎样？”那人挑眉道。
荆梓诚开始打字。
“或者我该叫你……鳄鱼？”江承霄陡然凑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
而那人完全没有被他这一举吓到：“警官，你们审讯都喜欢这么吓人吗？”
“不，只针对你这种负隅顽抗的。”江承霄直起身子来。
“是，我是鳄鱼，那又怎么样呢？”常志俊道。
“你帮助秃鹫研究血沙配方，证据确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江承霄冷冷道。
“哦？秃鹫？秃鹫是谁啊？”常志俊饶有兴味地问道。
江承霄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
四十二码左右，刚好符合莘英达家那另一双拖鞋的大小。
“别装傻，你很清楚他是谁。”江承霄漠然道，“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你先是戴着绝缘手套摁着莘英达把他电死，随后又让两个保镖用大包把他装起来，扔到鬼屋。你告诉他们说，干完这活儿，你会给他们酬劳。”
“但是在他们回来，欢欢喜喜地等着拿钱的时候，你却塞给他们过量的血沙，强行让他们吞下，再把他们抛尸到权州河里。这就是你的整个犯案过程。我说得没错吧，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