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纪云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谢谢阿姨了。”
好像纪良衍也是喜欢女儿来着……
十二月二十八日下午四点五十，纪云璃提前结束了一天的咨询工作，来到榆河市烈士陵园。
就在几天前，在化工厂爆炸和囚车爆炸中牺牲的警察们已经全部被授予烈士的称号，烈士陵园也为他们立了墓碑。
纪云璃把事先买好的一束花中抽出一朵，放在丁和川的墓碑前。
因果轮回，说得果然没错。
她在纯黑酒吧里种下的善因，丁和川在化工厂外还给了她果报。
真是世事无常。
明明是一个多星期前还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现在却与她阴阳两隔了。
“谢谢你。”纪云璃道，“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还有，你真的很勇敢。”纪云璃继续说道，“我一定会抓住杀你的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
生死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只能向前看。
纪云璃站起身来，从花束中抽出一朵朵花，放在所有在爆炸中牺牲的警察们的墓碑上。
最后，她越过重重石碑，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
“修珉哥，是我。”纪云璃把剩下的三朵花全部放在名为“陆修珉”的碑头。
“雪鸮被鹰隼炸死了，这死得还是……太轻松了些。不过看他们狗咬狗的感觉，还挺不错的。”纪云璃叹了口气，“以后倒是可以让鹰隼惨一点，等我抓住她了，就去找人做把铁刷子，把她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地刮下来，直到她失血过多而死。”
“这还是老刑罚了，明代的开国皇帝发明的，还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叫做梳洗。纪云瑛那么爱美，你说这种酷刑，她忍得了吗？会不会鬼哭狼嚎啊？”
“你怎么在这里？”
纪云璃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
刑警队长着一身黑色风衣，长身玉立，手上捧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花束。
纪云璃再看看自己这一身黑，莫名觉得他们俩穿得有点像情侣装。
连花都买的同一款。
纪云璃又意识到，刚刚自己说的要把鹰隼怎么怎么样的话，全部被他听进去了。
得，她苦心经营的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人设彻底崩了。
不过江承霄应该早就清楚她有这么阴狠的一面了吧。
“你还挺狠，找人做把铁刷子，把她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地刮下来，直到她失血过多而死？”江承霄偏头看向她，“你和鹰隼到底多大仇啊？”
“江队，你什么时候出院的？”纪云璃一脸惊愕。
“本来就没什么事，住到昨天已经算是占用医疗资源了。”江承霄云淡风轻地说道。
纪云璃内心不禁嗤笑。
说得好像身上的枪伤是玩具枪打的一样。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江承霄用下巴一指陆修珉的墓碑。
“我八九岁的时候遇到了他，他是警方安排在雪鸮身边的人，这你应该听说过。”纪云璃道，“他一直给我带吃的玩的，对我很好。虽说他带来的那些东西我也没怎么碰，毕竟我那个时候戒备心很强，对谁都无法完全信任。即便如此，我还是很感激他。”
“有一次我吃午饭的时候他突然进来，关上了门，告诉我他偷听到汤里被下了毒，是鹰隼干的。”
“纪云瑛那个时候也就十二三岁吧。或许是因为我在家庭教师手底下表现得太出色，她开始察觉到我的威胁性，觉得我长大以后可能会撼动她在集团的地位，于是想趁我小干掉我。可惜，她没成功，我还是活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