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年来的教养不允许她歇斯底里,她也从来没像今日这般狼狈。
良久后,她一抬手,红屑瞬间被冷风吹开,散在风中。
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最后她痛哭出声,哭声随着大雨淹没。
他骗她!
她以为他们相知相许,情意相投,可到头来,只是骗局一场!
什么相思不弃,白首不离,都是骗人的!
雨下的越来越大,带着阵阵雷鸣,像是悲啸九天,幽怨飘雪。
女子心如碎玉,正哭的伤心,一只手缓缓从窗外伸进来,带着几分试探,手心正放着一颗松子糖。
略带稚嫩的音色幽幽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这糖很甜的,你要不要吃?”
他每次心情不好,叶昭榆就会拿这个来哄他,见效奇快。
女子愣了一瞬,抬眸看着突然出现在窗前的小孩,褐白分明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收了抽泣,抬手擦了擦眼泪,随后起身,抬手朝他一礼。
“今日之事,多谢小友相告。”
乌藉看着端方有礼的人,叹了一口气,“要谢就谢我们郡主,是她命我来找你的。”
随后,他话锋一转,“既然那混蛋无情无义,你也没必要为那样的人伤心,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嘛?”
女子长睫轻颤,红着眼睛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找了。”
乌藉蹙了蹙眉,“又怕遇见骗子?”
女子点点头,怕了。
“我们郡主说,要是心系一人,怕被辜负,那就多系几人,取悦自己才是王道!”
女子微微一愣,随后红着眼睛抿唇浅笑,“想必你们郡主定是个有趣的女子。”
乌藉想了想叶昭榆平时那副人憎狗厌的模样,敷衍道:“唔,也就那样吧。”
雨声残响,窗外的风吹进长廊,随后带走一室幽怨。
女子压下心中酸楚,朝着乌藉浅浅一笑,“多谢小友开导,敢问你家郡主在何处下榻,它日定当登门拜谢。”
乌藉抬头看着渐歇的雨势,眨了眨眼睛,“不必,明日我们便要走了,你别伤心了就行,不值当。”
女子眼睫轻颤,微微点头,看着作势要走的人,沉声开口,“敢问小友名讳,也好让我铭记一二。”
乌藉眼睛转了转,想到什么,开口道:“我叫红领巾。”
第二天,雨势一停,叶昭榆便带着人与五里之外安营扎寨的士卒汇合,随后朝着黎州的方向赶去。
她掀起车帘,看着一路景物由清爽开阔转为柔媚多姿,心里有了计较。
再翻过一道关隘,便到黎州了。
突然,她瞥见一群农耕的百姓,随后转头看向车内的人。
“要是我们都是普通人,你会如何待我?”
摩那娄诘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农耕的景象,发尾的金铃微晃,眸色慵懒,弯了弯唇。
“对你的好不会减少半分,爱意亦是如此,你尽管张扬,我给你兜底。”
叶昭榆弯眸一笑,“那说好了哦,要是以后我们没钱了,那我们就去过你耕你织的生活。”
摩那娄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