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警局，连夜对顾润进行审问调查。
“你是不是收过曾树舅舅的黑钱？”陆铮直入主题。
顾润很轻松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从容道：“生意上的事情，怎么能叫收黑钱？他投资我们小公司，是我们恩人，然后我再与他们公司合作，互帮互助，互惠互利。”
王硕哗啦啦的翻着文件，长长几张纸的入账记录，“这些，全都是互帮互助的关系？”
“对，全都是互惠互助的好伙伴。你可以查看我们公司的业务，也对投资商们进行了文化产品的反哺，还帮助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公众形象，这些在网络上都有迹可循，你们是警察，应该更清楚才对。”顾润显然很有经验了，语气十分轻巧。
陆铮一言不发，也去看顾润公司业务的一些账单，其中有许多玩偶、印章、香囊等文化类产品，客户几乎都是他们的投资商。
看上去，确实非常合理。但是，却又在合理中透出诡异。
不知怎么的，陆铮想起了一个词，“洗钱”。
他揉了揉额头，起身给顾润面前的茶水杯添了点水，有点严肃的威吓道：“你应该知道这是种严重危害社会行为的罪行，即使合法化，你作为公司的负责人，一样会蹲局子。”
“这种事情，请公正无私的警官不要随意定性，如有必要，可以跟我的律师谈。”
“哟，你挺能的，别喝了。”陆铮把刚满水的水杯移开，对他的回答颇有些不满。
陆铮回到座位上，一边转着笔一边思考问题。
王硕仍然在问话，都是一些公司经营和贸易往来方面的问题。
这些，在陆铮看来都不关键。
关键是，洗钱的事情怎么跟人命交易联系起来。中间的关键点还没有抓住。
陆铮扯了扯衬衫的领口，他觉得有些闷了。
长腿一迈，他将座位让给另一位同事，自己出门去透透气。
站在窗台上，冷风吹起他的衣领，夜风冷冷的，忽然，他感觉后背一暖，原来是萧筝过来了，将他的外套披在他身上还给了他。
“我刚刚调查了一下顾润的奶奶，虽然没有多少官方资料，但是有民间小道消息说顾润和他父母关系不好，甚至有人说顾润联合他奶奶，一起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萧筝靠在陆铮身旁的栏杆处，“啧”了“啧”嘴，又说道：“我不这么觉得。”
陆铮见她对奶奶的事情那么在意，不由得看过去，“你觉得问题出在那个奶奶身上？”
“是的，她身上好像有一股魔力，能把一切积极阳光的东西都吸收了。站在她身边，我总是很冷。”萧筝苦笑了一下，也转过头去看陆铮，眼神更认真，“但我从来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我第六感虽然准，但我更相信证据。刚才我调查过，顾润公司里失踪过很多女孩，这些女孩有些被报道参加过一个邪教组织，我怀疑跟那位奶奶有关系。”
“邪教组织？小女孩？”陆铮顿了一下，扶着下巴飞速思考。
放在之前，他会觉得无稽之谈。不过审完顾润后他并没有什么发现，只好转换思路。如今沿着萧筝的思路继续前进，似乎也能有些新发现。
陆铮配合的掏出手机，问道：“什么组织，我也了解一下。”
“比较神秘，代号是y。”
陆铮拿着手机的手指僵硬了，他出声道：“y，雅雅么？”
萧筝一下子瞪大眼睛，点头道：“我现在就去查组织领头人。”
陆铮跟在她后面，“调查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我。”
一夜无眠，由于y组织当年被政府大力打击过，所以网上和现在的资料少得可怜，领头人逃窜国外，具体的身份信息几乎是难以发现了。
萧筝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刚抬头就听到警局门口有人吵闹。
陆铮已经站起身走了过去，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肖霄，而且他身上还有打斗的痕迹，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如同被野兽撕咬过，狼狈不堪。
“跟人打架了？总不会是那个阿奶吧？”陆铮帮他擦了一擦身上的血迹，皱眉道：“你应该先去医院，伤得不轻。”
“等不及了，昨晚，我差点死掉。”肖霄抱头，眼神中满是震惊，似乎还没有从那种莫名的状态中恢复。
陆铮一下子也没空关心他的伤口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啊？”
“这个香囊，昨晚上突然出现在我的床上，我醒来的时候，阿奶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看，然后我失去了意识。”肖霄痛苦的回忆，“等我醒过来，我已经在撞墙和自残了。还好，我及时逃了出来。”
萧筝在一旁听着，眉头紧皱，她将肖霄扶起来，然后仔细打量他身上的伤口，“还好你没有清理伤口，我现在带你去化验一下，也许香囊和饭菜等物品里面有毒物或者眩晕物。来，跟我走。”
肖霄点头，同样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陆铮这一边也没有浪费时间，他替肖霄立了案，立刻就带人过去阿奶家里。
“跟我们走一趟，回去接受调查。”陆铮身后站了许多人，阵势比昨天庄严得多。
老奶奶哼了一声，“亏我觉得你有良心，原来也是个狼心狗肺的。”
陆铮仍然不改笑容，客气道：“您说的都对，跟我们稍微走一趟，那边，顾润也在等您。”
把人扶上车之后，陆铮带了两个队员回到了院子里。
萧瑟的一片花园，似乎除了那一口缸，再也没有别的更有价值的东西。陆铮想了想，还是指挥道：“大家分头行动，检查几间房里的东西，任何玩偶、香囊类东西都拿出来……还有这个缸，来两个人，跟我一起检查一下，拍照存档。”
“是！”队伍哗的一下展开行动，小小的一间屋，鸡飞狗跳起来。
很快便有人在屋内喊道：“我找到了东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