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饿了三天,当母亲重新回来时,我记得很清楚,他又变成了那个“完美”丈夫的模样,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为母亲接风洗尘”
李南希保持安静的听着忠东颤抖的话语,她感知很明显,对方即便是讲述到最令人作呕的事情时,依旧情感趋于平静,就像在讲述外人的故事般,
“又或者麻木了”她不知晓,但她看到了忠东目光中抑制的情绪,那种处在爆发边缘的压抑,极为浓郁。
想来,对方一定很难受吧。
“后来,我就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还算顺利吧,就是性格越来越沉默了,呵呵。”讲到这里,忠东自己也不由嘴角抽搐,低沉笑了笑,随之沉默下去。
李南希与两米外的队员都是无言保持安静,内心倒是波动几番。
显然,按照这名棕绿色头发年轻人的语意,他的父不,他的后爸从小便对他极为不好,有着家暴的行为,并且极为频繁的样子。
“看起来,倒是证实了我在铭泽小区内的猜测了。”在铭泽小区自保安口中得知那家人有虐爱动物癖好后,她便猜测了是否也有家暴嫌疑,不成想,在这里被忠东直接给证实了。
那么事情到了这里,也是可以确认一部分事情了,最起码,忠华云真的有身为嫌疑人的特点。
随后,她便询问起了研广元失踪那天,忠华云在何处,这很重要。
“那天”忠东听到后,不仅挠了挠额头,面露思索仔细回想。
而后,突然站起身走到了床边柜子前,从柜子中拿出了一本红皮日记本,很是厚实,目测得有三四厘米厚,样式像是十年前的那种粗糙本子。
李南希看着对方重新回到这边,手指翻动日记本,最终停在了某一页上,对她说道:“那一段时间我和母亲住在他那里,而当天傍晚时分,他出去了一趟,直到第二天黎明我在卧室听到了开门声”
“你这是日记”李南希听到后点点头,旋即指着对方手中厚本问了一句。
“嗯。”忠东老实的点着头。,
“可以给我看看吗”李南希面露一丝微笑,虽然对方刚才是这般说辞,但很明显,有了日记的存在话,会更加的真实。
毕竟,她可不会单凭口头话语就相信了对方,凡事,都得多重合证!
“给。”忠东犹豫几秒,眼睛瞄了眼日记,随即轻咬着牙,递了过去。
接过厚本,李南希从第一页开始翻看,随即便是怔住。
入目所及,便是稚嫩的笔迹,像是小孩子写的那般。“老师说要有写日记的习惯”
稚嫩与大小不一的字体写在其上,最后还是错别字,很明显,这真的是小孩子写的。
瞄了眼对面尴尬笑着的忠东,李南希继续翻动,
“今天我和妈妈要去叔叔家了!有些想念”
李南希目光微眯,继续翻动着。
“我好饿啊,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体也好疼”“今天也没有吃东西,新爸爸不让我动冰箱,还打了我’
“妈妈我好怕,新爸爸不让我吃饭,我身体没有力气了,好疼啊”“爸爸我好想你”
目光定格在日记的第三页上,李南希目光凝固,捏住纸张的手指有些颤抖,
那大小不一夹杂着错别字的稚嫩字体,充满稚气孩童气息的话语,却记录着令人心酸的故事,让她有些沉默。
深深呼了口气,她挪动手指,继续向后翻阅,就这样,一页一页的看过去,随着其中标注时间忽大忽小的跳动,最终停在了七月八号那天。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游戏"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3"></tt_keyword_ad>“昨日是七夕节,他把母亲接了过去,而我则今天自己走过去
这里看起来很不错,小区风景优美,楼房也很高档,房间亦很大,一个卧室就与我住的地方面积差不多,真是羡慕啊
现在是傍晚,他出去做什么谁知道呢,指不定又去加班了
开门的声音把我惊醒,我还以为进贼了,原来是他回来了,加班加到凌晨4点20”
日记记录的都是些日常生活,显得很杂乱,篇幅很长。但其中也夹杂着关于忠华云的此人的事情,李南希主要翻看的也是这个。
“傍晚出去,黎明才回来,这其中的时间,有将近十个小时内心默默的分析,目光不由闪烁起来。
“傍晚时分从燕明街道去往姚家街道的摩尔酒吧,走路需要近四十分钟,而开车,却只需要十几分钟。研广元是夜晚八点失踪的,这其中有两个小时的充足空挡,足以让忠华云提前敢过去并且做好准备。
也就是说,忠华云的嫌疑,从时间上来看,是完全对的上的。
想到这里,她双手一合,便把日记关上了,重新还给了忠东,继续询问道:“那’
外界天色渐渐暗沉,炎热的气温转为了温热,如果家中没有空调,那么会与蒸笼无异。
此刻的小区内,就是如此。
本就赋有年代感的建筑楼内,随着天色转变,潮湿闷热的环境一下子便充斥在楼道内,让得居民不时抱怨几声。
防盗门未关的室内,李南希与两名队友相视一眼,旋即结束了这长达一小时多的询问。
“你父亲此时在惩责塔内,他说想见你一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需要准备一下吗
看着对面眼神中充满胆怯,甚至很是拘谨的年轻人,李南希内心一叹。
忠东给她的感觉与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并没有太大区别,依旧是性格胆怯,对任何事情都很是谨慎,
而且,随着这段时间的交谈,她还发现,每当问到关于他自身的事情时,他就会变得极为敏感,甚至无意中透露着自卑的心理,感官非常的强烈。
“ 是个苦命的孩子,在最敏感的生长期,经历了这种事情
“我我没关系,可以直接走的。”染着棕绿色头发的忠东面露犹豫,眼神快速在三名惩责员身上瞄一眼,没有主见的轻点着头,小声回道。
“嗯,走吧。”
李南希说罢,便站起身,与两名队员眼神交流下,向着门口行去,而他们身后,便是那名低垂脑袋,面露自卑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