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离婚了,是她提出来的,都离了快两年,之后她一直追你爸。一年多前,俞部长和一个姓陆的女人结婚。你爸觉得自己单太久,不如再婚,然后……他们就在半年前结婚了,只请小区交好的几家吃了一顿饭,也没大办。”
卓安琪和陶望平走一块了,还是倒追。
琬琰心里嘀咕:什么意思啊?卓老师和陶爸爸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她离婚了,她不是国外还有一个初恋男朋友。
太意外了,不是她猜的那样,她想的是往后和陶爸爸相依为命。
“我会不会成电灯泡,我和吴伯伯一起住罢。”
吴伯伯大声说“好”。
李伯伯说“不好!你休假就这么几天时间,当然是回去陪你爸妈,可以来我家尝你李伯母的饭,她和你学了做药膳汤后,煲的汤越来越好!”
两人带着琬琰回家,按响门铃,卓安琪开门时,看到琬琰一脸惊讶。
李伯伯说:“陶陶说要给你们惊喜,不让告诉,我家老伴已经做好饭了,一会儿陶陶洗完澡,你们一家三口来我家吃饭。”
琬琰说:“谢谢两位伯伯接我回家。”
卓安琪手足无措,她是故意倒追陶望平,她亲女儿做了陶望平的闺女,她想弥补,让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女儿上了军校,一去就没回来。
母女二人相对无言,直至琬琰洗澡出来,看着一身拘谨又无措的卓案琪,率先打破了沉默。
“卓老师,你离婚了,国外那个呢?”卓安琪与前夫两人各有初恋,又各自与初变生了一个孩子,却就是不离婚。卓安琪太过单纯、软弱,而另一个又太阴谋、狡猾。
“我离婚后去了国外,他早就没画画,娶了一位法国女人,开葡萄酒庄,开法国餐厅做生意人。”
再见初恋男人,除了岁月的痕迹,其他都和记忆里相别不大,可最大的是对方不再有当年儒雅,虽还是绅士,但气度再不复曾经的记忆。
一别近二十年,再见到他,彼此面上平静,可他们都知道彼此并不如表现的淡然,内心早已是翻天覆地,巨浪滔天。他惊诧卓安琪若干年后,还有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而她惊诧年轻时一心追求绘画艺术的人做了世侩的商人。
她还是她,那个简单地追求艺术的女子;而他,早已不是他。除了模样,在他身上找不到曾经的影子。
“他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十二岁。一切都回不去,我想你在陶家,我就嫁给你养父,这样家就完整了。”
即便对他心里还有遐思,但以卓安琪的骄傲,是不会要求对方与她在一起。她是被迫联姻嫁人,而他呢,在他们分开后不到一年就找了现在的妻子恋爱,之后结婚生子。那段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就像是她一个人的事,陷在那段情感中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她一个人。
琬琰打量着卓安琪,“你居然有勇气离婚?”
“是我去找陆雅兰,我求了你爸帮我查到她的地址。我们一起见了俞保国,我告诉他,如果他不离婚,我就告他重婚罪,他不能毁了两个女人的一生。珍妮有一个完整的家,你也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和俞保国,是他害了我,他不能再这样干,我见了他父亲,和他说开后,他也同意了。”
俞家老太爷也未想到自己的俞保国如此卑鄙,选中卓安琪,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更是为了享齐人之福。
“你总算活明白了。”
卓安琪说:“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孩子,还给弄丢了,我生你是缘分,我们是一家人……”
像她这样温婉爱面子的女人,人到四十多岁,还能拉下面子去追男人,大概是一生最勇敢的事。
“我亲爸怎么说?”
“他说,你认他,他会好好对你;你若不认他,知道你过得好就行。”
琬琰说:“是个明白人。你别太拘谨,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就像我与李伯母一样相处,平平淡淡才是真。”
不抗拒她,她比卓安琪想的更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