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扫了一眼,收了推脉之法,起身下了床榻,从瓷瓶中取出一枚药丸,喂元帅服下,观察了脸色片刻,继续回到元帅的后背,再用了一遍推脉之法,这次又涌出了毒血,直至血色转红,她方再次收住。
这次拔了银针,放银针入布包。
“备笔墨,我再留一剂调养清毒的方子,连服三日,余毒可清。他一日后会醒,想要尽快醒来,就需服食血灵芝,但还未到必服此物之时。”
紫袍青年道:“元帅最快能几时醒来?”
“服血灵芝半个时辰醒转,若是自然苏醒,明日酉正可醒。”
“来人,去中寻血灵芝。”
琬琰凝眸看着紫袍青年,“你欲多少钱寻得一支血灵芝?”
“三千两银子。”
“甚好,拿三千两银票予我。”
紫袍青年有些错愕。
一个威武的青年从外头踏步而入,当即递过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只要公子能救家父,我愿出五千两求购血灵芝。”
“入我之手,概不退货。”
琬琰说了一句,她往衣袖里一掏,取出一支新鲜的血灵芝,正是那支中等的血灵芝,原是舍不得用的,“此次用三成即可,剩下的你们可保存好了,关键时候,此物能救命。”
众人看着他往衣袖里掏了掏,又拿出一只石魁般的东西,取了三成的血灵芝肉丢进石魁,用药杵捣烂,她又掏出一只极精致的玉酒壶,从里头倒出玉液,一捣后盛入一只白瓷碗中,将她的东西往广袖里一塞。
紫袍青年盯着她的衣袖,这袖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全是从这里掏出来的。
琬琰道:“扶他坐好,喂服血灵芝。”
大元帅就像木偶一般,任由她操纵。
服完之后,大元帅躺了回去。
琬琰站在帅帐外,仰天而望,一动不动,她在聆听风里的消息,由远而近。
紫袍青年问:“你在看什么?”
“看天,战事又起了,北国调兵,改变兵力部署,二更偷袭东边青翼城。”
“东边,不可能,西、北与他们的防线最近,大元帅中毒负伤,就算要偷袭……”
“攻其不备。”琬琰说了这四个字,“大元帅醒了,我得回去了,告辞!”
她来得快,走得更快。
他们信与不信与她无干,北国绕行五百里攻青翼城,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战术,大元帅负伤,南国加强了防守,但只有侧翼与往常一样,这也是绕行攻侧的原因。
大元帅于半个时辰后醒来,正如她所言。
当天夜里三更,帅帐上下接到军报,北国攻打青翼城,那边的将领请求支援。
紫袍青年一拳落在桌案上,那少年说过,只是他不信。
那个神女告诉他:麒麟子入世……
他便是那个麒麟子。
他就算不信,也当防备,这一仗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伤亡。
琬琰到手五千两银子,给弟弟妹妹们攒的嫁妆、聘礼多了一笔钱财,最重要的是,早前想在贺兰城旺街入手带院子的铺面,钱财总是不够,一套就得三千两,有了这钱,往后卤食就可在铺子上做,不用把家里弄得又是水又是卤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