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着南宫二公子,哭着要效忠二老爷,先是说要二老爷认你为义子,二公子说他做不了二老爷的主,你便说二老爷何等贤明,要拜人家为主公,还签下卖身文书,把自己卖给二老爷了。”
李澈立时傻眼了,他怎会干出这种事,他是高级战神,不会吧,就算是分魂,也干不出来。
“我真签了文书?”
“签了,昨儿闹腾一晚上,好多人都看到,二公子不收,你就大哭大闹。”
李澈接过醒酒汤,他喝断片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就算神魂斩分,也不应该呀,他感觉事情越来越棘手。
原主要江山美人,美人在身边,可江山还没影,他怎么就把自己给卖了,变成了南宫二老爷的仆从,好生头疼。
南宫信站在外头,朗声道:“李三哥,李三哥,父亲说你既然仰慕于他,甘愿自卖自身也要做他的追随者,他同意收下你了。他的手下,没道理住大房的客院,二房已经安排了客院,我过来帮你搬东西。”
李澈觉得自己干不出如此荒唐的事,可陆瑶娘没道理骗她,“你亲眼看到我……”
“听说你吃醉了,我和父亲过去,你死趴着二公子的腿不放,拼命说要卖身,要追随二老爷。”
然后,他们父女将他带回来,一到屋里就睡熟了。
直至现在他人才醒过来。
南宫信带人替李澈搬东西,李澈从大房客院迁到二房的客院。
而此刻,南宫修正与两个妹妹说李澈卖身的事。
“父亲手下有一个人擅易容术,又擅伪装,能将人模仿到八分,再加上一装醉,那就是十分。”
李澈与陆瑶娘朝夕相处三载,便是陆瑶娘都发现不了大闹之人是假的,待那人被扶回去,他们再巧妙的把真李澈给送房间,假的脱身。
到现在为止,李澈想不明白自己会干如此荒唐的事,又有陆瑶娘父女两个目击证人,他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琬琰问:“卖身文书是李澈签的字、画的押?”
“是他的字、他的手印。”
南宫修不知她问的原因,想来这一步骤很关键。
“让二叔把文书收好,虽然这里有计谋,但用的是阳谋,愿赌服输。二哥带着四弟往后过来学习兵法、武功!”
“是。”
琬琰与二房兄弟坑算李澈卖身,李澈云里雾里,觉得真是喝得大醉了,醉得没了理智,干出这等荒谬,整个南宫世家上下都说是他自愿的,还是他苦求卖身,想拿回卖身文书的事,他说不出口。
李家派人来了,来的是李澈的一个叔父。
因李澈的事太大,李家已经知道他卖身为侍从的事。
李五叔道:“澈儿,你怎能卖身呢?你可知道自己的命数?唉,你糊涂啊!”
李澈不说话,醉后的行为,可因是他苦求的,南宫二老爷不忍拒他好意就收下文书。
李五叔摆了一下手,“听说南宫世家的大小姐晋为武宗,天降锻体雷劫,修为实力是南宫世家第一人?”
李澈低声道:“不仅是南宫家第一人,也是天下武力修为第一人。”
“有这么高的造诣?”李五叔问。
李澈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武周圣朝时期凤氏一族留下的神兵凤凰翎在她手里。”
“武宗修为再加神兵凤凰翎,泰山派的东阳真人都得避让三分。”李五叔想着早前,订婚之人原是南宫大小姐,如果是李家娶到此女,“你真是糊涂,陆瑶娘焉能与南宫大小姐比,你竟为了一个女子,退了这等亲事,实在……”
“南宫嫣发愿终身不嫁,精习武学最高境界,我舔着脸不过让人瞧笑话。”
对方的目的是飞升成仙,追求武学最高境界,已然通晓南宫世家上下,他再求娶、纠缠只会惹恼南宫世家。
“还不是你自身不正,正经的南宫大小姐不追求,倒瞧上一个没家世背景,空有几分美貌的陆瑶娘,你祖父对你很失望。”
不是他看上的,是原主认定陆瑶娘就是挚爱、美人,得到陆瑶娘为其一,再得天下后立其为皇后,甚至还下令:得到天下之日,摧毁整个南宫世家,一概女眷尽数赐死。
这是要所有南宫世家覆灭,连女眷都不留。
原主李澈发现这个是死局,他自己比谁都明白,没有南宫世家的人脉与财力,他想一统天下,就是白日做梦。
他曾以为设局杀掉南宫世家的男人,留下女人翻不出浪花,可一个南宫娟令他受辱,他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娟如何虐杀他一生挚爱,如何杀掉他的儿女,最后又逼他服下无解之毒,更看南宫娟将他最不看重的儿子扶上皇位。
重生归来,他看到南宫嫣、南宫娟姐妹便是一肚子的怒火,尤其发现南宫嫣抗拒嫁他,他就感觉到异样。
李五叔此次前来,是处理他卖自身的荒唐之举,长辈出面,再送南宫世家一份厚礼,再拿回卖身文书。
南宫适纵着两个儿子玩的阳谋,现在李五叔送了一份礼物,想要讨回卖身契,他如何会应。
他没找李家算他们派子侄盗取星运之事,讨回卖身文书,开什么玩笑,“卖身文书啊,这事是几个小辈闹出来的,我唤了信儿过来问问。”
南宫信过来时已经听说李澈的五叔来了。
南宫适问:“那晚你们兄弟请李公子吃酒,李公子酒兴上来签了卖身文书,那文书在哪儿?”
文书不是给父亲了,他又问,这就是装傻啊。
南宫信明白过来,“不过是酒后胡闹,次日父亲还训斥我和二哥,二哥说失手了,没找到。”
“放失手丢了?”南宫适道:“李五爷,你看这些后辈,我们当成大事,他们就是小孩子胡闹,没当回事。”
李五叔对这答案很不信,那可是文书,只要南宫世家握住,就拿到了软肋,“你二哥现何处?”
“大姐姐晋级武宗,这是整个武林的盛事,被家族派出去送英雄帖,没有半月一月不会回来。二哥告诉我的,说只当是酒后玩闹,没将李澈的卖身文书放心上,找不到了。”
言辞中对李澈没有敬畏,反而直呼其名。
他这侄儿有皇帝名,怎能这样被人呼出。
李五叔气得不轻,“你们再想想……”
“文书是我二哥收着,以我二哥的为人,最是实在,他说放失手,就是真丢了,找不到了。”
那等重要的文书找不到,这不是悬在头上的一柄厉剑。
南宫适道:“小孩子玩闹的信手涂鸦,李五爷不必记挂心上,丢了就丢了,只你家李澈说敬慕于我,以往只看有后辈尊崇大哥是英雄,突然遇到一个后辈也视我为英雄,我这一高兴,就将当他后辈子侄,还让他做了南宫世家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