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亚诺·多里安之前,跨界而来的洪天贵虽然继承了前世刘铭那些超越整个时代的红色思想,和来自《太平清领书》玉竹简中,历代继承人故老相传的古代东方哲学智慧,创作出了太平道主义的基础理论。
但这些理论,和这个世界中同时代的西方人文是存在差异的。
毕竟,这个世界,这个历史节点上的西方思想,可没有洪天贵前世天朝位面近代传播的那么广。
就比如这个世界中的“太平天国起义”,也并非受到西方宗教的严重影响。
洪天贵本世界的老父亲洪秀全,可不是他前世天朝位面的那位老秀才,扛着的可不是西方那位万军之主的名号,而是实打实的道门传人,以东方“昊天上帝为名”起义的。
自然而然的,最初洪天贵开创的那些太平主义原初理论,是无法直接试用于这个世界里的那些西方文明国度,甚至因为欠缺许多基层的经验,目前纸上谈兵,本身也存在着不小的缺陷。
但亚诺·多里安,这位刺客大师的到来,却补全了这些缺点。
这位来自西方神代时期所诞生的古老刺客组织,在年轻的时候亲身参与,并且在高卢大革命运动中扮演过关键角色的长者,被太平主义的理论所吸引后,在与洪天贵的交流中,给予了洪天贵无数无比重大的启示,也补全了洪天贵本身所欠缺的,对这个时代基层所不了解造成的诸多缺陷。
这些,都直接导致了太平主义一诞生,便相对的完善,并且在后来传到东西方各国,被迅速的接受和认同,让太平道主义国家群体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发展壮大······
“也就是说,洪阁下和你的追随者们,试图在西海岸建立一个实践太平主义的定居点?”
在交流完了对太平主义的理解之后,亚诺·多里安习惯性的茗了一口桌子上的东方绿茶,低声问道。
作为这艘船上唯一能够凭借自身的学识,理解一些洪天贵思想中超前部分的客人,他现在的地位和待遇,显然比其刚刚从荒岛上被救上船时已经提升了太多。
“是的,我父亲在大庆王朝的起义虽然因为信仰迷毒,而以失败告终。”
“但是我继承了他的理想,我相信太平主义一定能够为人们创造出真正美好的国度。”
洪天贵郑重的回应道,脸上充满着一股子年轻理想主义者特有的光辉。
他们两人能够近乎毫无防备的单独在一起坐而论道,自然是各自相互坦荡了一些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建立了一定信任后的。
比如,亚诺·多里安就对洪天贵简单诉说了一些自己背后的西方超凡兄弟会组织,而洪天贵也告诉了多里安自己是东方大起义者之子的背景。
“是呀,神代的余晖已经离我们远去。”
面对着眼前的这个充满着朝气的年轻人,亚诺·多里安不由的怀念起他年轻时期,在高卢大革命发生之后,见过的那个圣殿骑士团的叛逆者,那个试图用君权和民权双重的信仰力量,颠覆基督神权的矮个子君主。
只可惜,在坚持了15年之后,那个英武的矮个子君主和眼前年轻人的那个在东方帝国抛起巨大波澜的父亲一样,同样倒在了信仰迷毒之下。
“洪阁下,信仰的力量在神代之后,已经不在为我们凡人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