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我还是做着我的滴滴司机,而玲和我仍然是那样的一种状态。
阳历三月的下旬,郭清联系了我,让我回工地,因为可以备料了,不然到了雨季车不太好走,怕影响工程进度。我安排好工厂的事就回去了。
走之前,我和玲谈过,告诉她我不是有意冷落她,是我的心不静,我在努力挣钱的同时,也在想着一些事情。只是我现在还没想清楚,就先不对她说了,她也理解了。
那天五点我就出发了,玲送我到车前,看着我,似有话要说,却始终没有说出来。我也没多说什么,心里很是难受。
走时,我通过后视镜看到她一直站在那里,向我车的方向看着。我的泪无法再控制了,不自觉的湿了眼睛。那里有无奈,有感动,有辛酸,有凄凉,有愧疚…
我想到过我若失败后,所有人的面孔,就是没想过有一天玲和我会生出如此隔阂。我曾努力过,可是总是忘不掉那天的场景。那之后,因为孩子的学习,我们又有过争吵。虽然以前也有过争吵,但和现在的完全不同。那时我们是因为分岐,源于认知的不同。而现在却彼此会都会在争吵时,语言不经意的会流露出不满的情绪。我感觉现在的她,让生活的压力改变了,而我在心中更是夹杂了太多的情绪。
我不是因为认识了许岩,而生出的情绪。我们现在虽有联系,但都控制在朋友的层面,谁都没再提及情感。而我的情绪,更多的是缘于玲开始不理解我了,那种感觉是让人能感受到轻视的。她的计较没错,确保孩子没错,可我真的接受不了她那种方式。我感觉到了分心,我们努力的方向开始不同了。我不怪她,却无法接受她现在的态度。
我整个路程都在想,我们是怎么了?我那个藏在心中很久的决定到底对不对,我没有想出结果。
途中许岩打了电话过来,告诉我她在带团。打听我的情况怎么样了,得知我在回内蒙的路上,她只是叮嘱我注意安全。挂断电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我的心烦乱到极致。停下车,看着草原的宽广,缓解了好一会儿,才开车继续前行。
下午六点多一点儿,我就到了通往项目部的那条土路。刚到那上桥头,便见两只黑狗从远处向我的车跑来,转瞬就到了车前。我停下了车,本以为是大黑幕它们,可我却发现这两只狗要瘦小一些,我没敢下车,观察着。
这时,我见那两只狗在我的车门前徘徊着,摇荡着尾巴不肯离开,口中还哼唧着。我试探着开了一点车门,它们没有攻击我,却显得很友善,很开心的样子。我就壮着胆开了车门,下了车。这时那两只狗立即贴到我的腿上,亲昵的摩擦着。我仔细再看,从眼睛认出了正是大黑它们。原来是换过毛了,显得有些瘦,所以我竟一下子没认出来。我蹲了下来,抚着它们的头,两只狗开心的围绕着我。没想到,它们成了我回来后第一个来欢迎我的。
这时那牧民也过来了,打了招呼,对我说:“这回这两个玩意又不归我了,去年你走后,它们一天去你门口看一圈儿,这回又得成你的狗了!”我和他打着哈哈,聊了会儿天儿,便上车往项目部开去,两条狗紧紧的跟在我的车后,我便慢慢的开着。果然它们又成了我的两个护卫,那天起在我离开前,它们再没有离开过我工作的地方。
晚上时,我收拾好了办公室后,刚坐下来要吃过饭。两只狗便在门外大叫了起来,但那叫声中可以听出喜悦。我正在惊异中想出去查看,婉儿、虎子、燕子便现身了。
婉儿他们三个,看上去此时已经没有了阴气,个个面色红润。我一见便知道她们已经小成了,对她们表示了祝贺。
婉儿才开口,对我说:“你果然回来了,两个孩子天天念叨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只潜心去修,那位仙友也是帮了我们不少,今天能小有得,我们很是开心。是他告诉我们你回来了,我们才赶紧过来探望,也感谢你所给的,能让我们修成正途。”我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知道是阴阳道说的。
虎子、燕子就跑到我身边来,我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热度,有些惊讶!看来她们比我想像中的修得要好。婉儿只是笑了一下,默默的点了个头。虎子他们两个,开始不停的问我这个那个,我只能不停的回答应对,弄得我有些累心。一直到子夜,她们才回去。两只狗似乎去送了,很久才回来。
第二天,送料的车开始送料,我也进入了工作状态。
清明我前一天,天一突然告诉我,要有大风雪,让我有个准备。可是那天的天好得不得了,只有零下三、四度的样子。一点儿风也没有,暧阳阳的太阳,让我都不愿意回到屋内。我想不出风雪的样子,感觉有也不会很大。天一却又提示了我,我也不得不信了,按他所说,把车停在了避风的地方,在屋里准备了一把锹。
晚上十点左右,真的起了风,还越来越大。我查看了所有房子后,只能静静的呆在屋里。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的,只记得睡前外面的温度很低,并飘起了雪花儿。
没有车再来送料,我睡得很沉。中间醒过一次,见天还黑着,就继续睡了。
天一突然在梦中出现,叫我快点儿起来,我才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发现天还黑着,外面的风声听起来并不很大,却似在哀嚎着。却没有了发电机的声音了,以为又坏了。好在我有备用的电池组,能用一两个小时。
正在不解天一为何叫我时,我听到了两只狗在门口狂叫在声音,但却又不是很清楚,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着,像是隔着很厚的棉被似的。却又感觉像是两条狗在扒着什么似的,有奇怪的声音,虽然微弱,却与风声不同。
我开了灯,要开门去看,一推却无法打开,我推了几下,一动不动,似乎门后有东西在阻挡着,并且我的力气无法超过。正在惊讶中,天一他们和婉儿一起出现在了我面前。
婉儿急切的说:“还睡,再睡就没命了,别推门了,雪把房子埋了,你推不开。窗是往里开的,快开窗用锹打洞出去。”天一从怀里拿出粒药丸,不由分说塞到了我嘴里。
还没等我想明白,婉儿已经拉开了那窗帘。与此同时,我看见了窗户外全是雪,像一面墙挡在那里,若不开灯我还真的看不见。风还在嚎叫着,我看了下桌上的手机,快中午十一点了。
我立刻全明白了,婉儿说得没错,我住的房子被风吹过的雪埋了。我听说过,这儿有大雪埋屋的事儿,却没想到在这季节让我遇到了。难怪天一让我准备锹,并把车停在背风的地方。
我打开窗,拿起锹,向窗外的雪墙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