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前,我把冰箱里的肉和能吃的,都找了出来,放到门口一个大铁锅里,并盖上了盖子。并把大黑它俩叫到锅前,对它们说:“我要回老家了,我走后就没人喂养你们了。你们先回主人处,你们若回来没吃的,这儿全是吃的,能吃一些日子。”也不知它们听懂没,只是“汪!汪!汪!”一齐叫了三声,然后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体上,多乎恋恋不舍的。
准备好了,我就带上大兵,开车往旗里去了。郭清让我在旗里住两天再走,要为我接个风,他说野人下山了,得接个风,再践行才好。其实我知道他想和我聊一些事儿,说说明年的事儿,我就就欣然应允了。
下山时,大黑、二黑在我车后狂叫着,跟着我的车一路跑。似乎它们感知我要离开这里了,也似乎是在送我。我几次不忍心想停下车,可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心里很是难受。它们一路跟着我跑了有七八公里,一直跑到桥头那儿才停下。我怕它们累坏了,车开得很慢。见它们停下了,我才试着加速,它们并没有再跟来,只在车后汪汪大叫着。也许是已经到了现世主人家门口,也许到了虎子、燕子曾受困的地方,所以它们停了下来。我见它们不再跟来,才不断加速,在无奈的心境下,向旗里驶去。
后来孔叔春节时回郭清父亲家,我们见了面。他对我说,我走后,他回来之前总去项目部照看一下。每次去,都见那两只狗在我办公室门前趴着。年前回来前最后一次去,它俩还在。锅里的东西没了,可能让它们吃了。
到旗里也快下午四点了,郭清定了饭店,召集了土建那所有管事儿的人,和交通局的一些人,为我这个野人下山接风。其实他是在桌上把我正式介绍给交通局的那些人,也介绍给土建的那些人,为明年修路做好铺垫。并正式告知所有人,我就是那条路的项目经理。这之前我俩在宾馆谈过了,他确定好了我明年还会来,把整个修路的事儿都交给了我。我也表示,我怎么都得把这条路帮他修完,再做打算。那天我们喝得很尽兴,也很开心,可能源于我很久没见到这些人了。
晚上我和郭清一起住的,又聊了半宿,他拿些钱给我,说是给我的路费。我以用不了那么多推脱着,他却不肯,我坚持不过,只得收了。我何尝不明白,路费哪用得了一万块,他是怕我没钱不出声,回家手紧故意这样说的。我默默记下了,发了条要离开了的朋友圈,便睡了。
第二天早上,刚醒,就接到了老舅的电话。他说想让我从加格达奇走,帮他看一看他家堂口的事儿。我听后,就答应了。吃过早饭就和郭清他们打过招呼,就准备启程奔加格达奇了。
我老舅,有些因缘,当年我二舅妈的堂口有一位黄仙,与他和我二舅是有些过节的。
原来,我二舅和老舅年轻时,我老舅才八九岁的样子,他们一起伤过一个黄仙。那时那黄仙还只是肉身,被他俩扒了皮杀了,但也因应是那黄仙的劫,他俩无意中毁了他肉身,反而让他历劫修成了,而黄仙还是记恨着他们。
二舅妈去逝后,堂口就悬了起来。我二舅家表哥只请了部分回去以保家仙供着,他倒是很好。
前两年,老舅钩鱼无故在一个地方落水三次。而这三次都没有外力,他就觉得自己一迷糊就掉下去了。还总梦到一个穿黄衣服的男人,在梦里看着他笑。他也想过会不会是那黄仙寻仇,却半信半疑。就拖着,没和外人说,也不找人看。
后来就开始小便时,腿疼得不行,都不敢多喝水。无奈下才来哈市看病。我给找了专家,也找了几家医院,结果病没查出原因,也无法确诊。可他说一见到我就好,就一切正常了。
啥出查不出来,就只好出了院。出院后来看我母亲,在我工厂住了几天,和我父母及诸亲友喝了好几天酒,也再没犯那毛病。大家就劝他,找我师父给看看。
他在大家多次劝说下,才同意去看。结果一看,和我看到的一样,是二舅妈那堂仙想出头,让他顶香。他再三思量还是答应了,并当天就立上了堂。回去后供上了,就再也没犯同样的毛病。
我刚开车离开旗里,走到圣山那儿。婉儿就带着虎子和燕子出现了。她们娘仨儿站在路中央。我赶快靠边停下了车,并把她们请到了车上,避免长时在太阳下消耗元神。
上车后,我责备的问她:“你们怎么来了?大白天的,不怕毁了修行?”她没说话,倒是燕子开口说:“我们知道你要走了,特意来送送你的。你还凶我们!”说完小嘴撇撇着竟是要哭。我敢紧说:“就是过节回老家了,你们要找我,自能找到,找那个大丑伯伯就行。别哭,我是担心日光毁了你们,才急得语气重了。”燕子这才好些。我才发现婉儿她们仨儿,脸色都很红润了,说明她们又精进了。
正想祝贺她们时,婉儿幽幽的问:“恩人,你还回来吗?”我一愣,没想到她这样问。就对她说:“回来,明年开春就回来了,我得把这路修完啊!”她听后,似乎有一抹微笑显过,转瞬就消失了。而虎子和燕子却毫不掩饰的拍手大笑了起来,喊着:“太好了!”婉儿这才说:“以为你不回来了,就来送送你!”我感谢着她们,并提醒婉儿一定好好修,有机缘的,我不能说。
我们聊了一会儿,她才决定带着两个孩子回去。她下了车,我道了别就继续赶路了,却见她在路边,望着我车子的方向站了很久,才消失不见了。
我打电话告诉了老舅我往那儿去了,他说等我,我告诉他不用等,到了再联系。
很快我就到了黑山口,也不知怎么弄的,导航给我带到了额尔古纳的小路里。冬天这路少有人走,全是冰雪,我费了六个多小时才来到额尔古纳市。
可导航又出了问题,给我又带去了去往加格达奇的小路上并没有走高速。我合计着也不掉头了,方向对一会找机会再上高速。可我的这一个选择让我经历了更奇怪的事情。
走到天都黑了,我还在山里的小路上穿行着。渐渐的很少看到车,也很少看到人家了。导航上显示还有二百多公里。我一咬牙就继续前行着,不觉中已钻入深山。路很窄,应该是运木头的运材路,电话信号也开始不好了。
这时,天黑透了。八点时,我发了信息告诉老舅别等了,说不定几点到,然后手机就砌底没了信号。好在车机有地图,就按地图一路前行着。
黑夜,起了风,两边都是树。我走着走着就生出了恐惧,时尔有野兽发出怪声,都让人头皮发紧。让我想起了,初见胡微的那晚的场景了。好在有天一他们,还有大兵。
这时路过一个地方叫胡仙洞,天一见了就说这是胡三太爷修仙住过的地儿,想去看看。我同意了,他就和天义高兴的走了。我也不用等他们,就继续往前开。
十几分钟后,前面有一个大弯,转过去后,我就感觉不对,感觉有什么牙东西上了车,而大兵也狂叫不止,还跑到了前坐我的身边。前而突然出现了一个石碑,上而用红色字写着:孤魂塘!看起来像个地名。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而诡异的声音,从后坐传过来:“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