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璃蛇的原身是玻璃蛇,后来被阿胤用那些花里胡哨的咒术培育,塑造成了如今的听璃蛇。”
叶暄一边开车,一边给我解释。
“玻璃蛇又是什么蛇?”
叶暄无奈地瞟了我一眼:“你好奇宝宝啊?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你掏出手机,du娘一下不会啊?”
“我没有带手机啊,”我看叶暄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居然也忍不住有点儿想笑,“你现在不就是带我开车回家,取手机的吗?”
“……”叶暄没好气儿地瞪了我一眼,浅褐色的眸子亮亮的,“一般的蛇都是聋子,几乎没有听觉,对周围的空气震动比较敏感,从而代替听觉。但是玻璃蛇却是一群秀儿,它们不仅有耳道,还有可以活动的眼睑,所以玻璃蛇的听力非常敏锐,视觉也比其他的蛇要强得多。
而阿胤正是利用了玻璃蛇的这两点优势,将它们培育成了用来监听、监视的工具。这些放在车里的,就叫‘听璃蛇’。”
当叶暄的话音落下,他用指骨敲了敲身旁的车门。
紧跟着,就看到在几扇车窗,包括前挡风玻璃、还有车顶上天窗的边缘,也就是玻璃与窗框相接的缝隙里,密密麻麻地钻出了许多小蛇的脑袋!
它们“嘶嘶”地吐着信子,在叶暄又敲了两下以后,便又统统缩回了狭小的缝隙当中。
“你明白了吧?阿胤的每一辆车上都有监控,所以你最好少和我说话,万一阿胤看到了,还以为你勾引我呢!”
叶暄说罢,他侧头瞧向我,浅褐色的眼眸盈满了一抹意味深长。
“拉倒吧,”我先是一愣,随后才摆摆手,反讽叶暄,“我可不会勾引长虫的。”
我记得那天夜里,阿正开车把我们载去京市,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但叶暄这个人好像很慵懒散漫,用了三个小时才把我送回了家。
当然,不排除他昨晚用响尾蛇玩了姑娘们一夜,可能疲倦了。
帝修胤的豪车行驶在我们这个朴素的小村庄里,特别不搭调,叶暄一边控着方向盘,一边撇着嘴嫌弃。
在路过我奶奶的池塘大院时,我居然看到平日里永远都紧锁着的大铁门,这会儿居然大敞而开!
这就很奇怪了。
毕竟除了我爸,我奶奶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池塘的。
“停一下车。”
我赶忙对叶暄说。
叶暄倒是也没问我要做什么,只是见我开门下车,他不情愿地嘱咐我道:“一会儿回来上车前,把你鞋底儿弄干净了,脏死了啊都是泥巴!”
我没有理会叶暄,径直地一路小跑进了池塘大院。
放眼望去,大院里面空空荡荡,没有我爸或者我奶奶的身影。
可当我跑到了池塘前,我才万分震惊地发现,明明在我离开前最后一次见这汪池塘时,里面还淌满了浑浊的泥水,水里面还养殖着几十条的望月鳝!
而此时此刻,别说望月鳝没有了,就连里面的泥水都完全干涸、一滴不剩了!
我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环顾着一切,盘算着难道我奶奶和帝修胤背后的组织断绝交易了吗?
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知途迷返了吗?!
也是在这会儿我才意识到,我太笨了,我居然一直忘记询问帝修胤,这些望月鳝的用途是什么了?
又为什么要用处子之身去载运它们!?
我懊恼地走出了大院,看到叶暄把车往前停了好远,而刚刚我下车的位置,眼下正停着一辆没有熄火的大巴车。
大巴车开着车门,车上除了司机,以及一个站在车门下的男子,其他的座位空无一人。
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我们村子里,什么时候有这种大巴车进来过。
我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左右,才听到了一阵喧闹的人声,由远而近。
我随声寻望过去,只见在小道的尽头,走来一列由老奶奶们组成的队伍。
她们头上戴着很扎眼的翠绿色运动帽,身穿统一的运动衫,拖着行李箱,边说边笑地朝着这边的大巴车走来。
像是一支老年旅游团。
“这边上车啦!不用着急,老人家们慢慢走,走到这边上车,我们‘夕阳红旅游团’要出发啦!”
车门下的男子,用大喇叭喊着话。
同时也印证了我刚才的猜测。
我本来是没有在意的,想着可能是村委会给我们村子老人的福利吧,可能就是拉着她们到附近的景点去逛一逛。
但这个想法,却终止在了她们走近的一瞬间!
这一列队伍里的老奶奶,终归都是我们村子的,所以大多数我都是认识的。
可其中的赵奶奶,去年年底查出胃癌,如今已经是胃癌晚期了,她早就不能出自家的院子门了!
然而现在,她却脚步缓慢地跟在队伍里,和其他的奶奶边走边笑着聊天?!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
更夸张的是,就连住在我家对面那个老早就瘫痪在床、双腿肌肉都已经萎缩了的吴婆婆,都撑着两根柺,兴高采烈地一起走着!
我缓缓地回头,看了看空空荡荡的池塘。
头顶上炙热的灿阳,晒得我热汗横流,藏在枝叶间的知了,也“知了、知了”地吵得我心神不定!
恍恍惚惚间,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不…不可以…”我由原本的喃喃自语,逐渐提高了音量,“绝对不可以!喂!!你们不要去啊!!!”
我突然隔着一段距离,对她们大声吼叫!
就在我挥舞着双臂,正要抬步朝她们奔跑过去、阻止她们上车的时候,一条有力的手臂,忽然从我的背后,将我一把拦腰抄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