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溃散的同时，万千雷电翻涌吞噬着他的身体。几息过后，电光戛然而止，万物重归于平静，赵怀也彻底魂飞魄散。
张晟惊愕道：“就，这么死了？”
他的脑子里仍充斥着赵怀凄厉的哀鸣。恐惧感自心底而生，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望向郑三的眼中，满是敬畏的神色。
郑三收起掉落的柳叶刀，上面缠绕的符纸焚烧殆尽。瞥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张晟，神色漠然平静的说道：
“他本就是死人，也的确该死！”
说着，郑三进行后续步骤。先是取出青瓷碗，将剩下的无根水倒进去。抱起狗崽走向李梦妍身边，放在法阵当中。
“三哥，你没事吧？”张晟道。
望着忙碌的郑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细说不出来。
“我能有啥事？”郑三头也没抬，搪塞着。
“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气场变了。”
郑三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笑道：“哟呵，这你都看出来了？”
见张晟好奇，郑三索性坐下休息会儿，点支烟细聊起来。
“来，仔细看我的眼睛。”
张晟端详起来，郑三的眼睛很奇特。乍看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用余光，不经意瞥见时才发现。眼眸中，氤氲着如玉般温润的气息，包裹着整个瞳孔。
“眼里好像有股子雾气，看不太清晰。”
郑三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看了眼李梦妍，见她没有继续挣扎才开口说道：
“和我刚才施展的太乙神咒有关。细节不能和你说，这属于本门秘术。”
“你可以理解为，念诵法咒告知神明，借神力诛邪破恶。事后，身上会沾染些许神性，眼眸会有所不同。”
张晟思索后，忽然问道：“如果我念诵咒语，也会有作用吗？”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没有师承，不曾供奉神明，没有效果不说，搞不好还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而且，我吟诵的咒语与常人不同，对你而言就是段文字而已。”
“妍妍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困着她吗？”张晟道。
法阵中，李梦妍被压迫着无法起身，动动手指都做不到。没有力气再挣扎，整个人气若游丝，虚弱无比。
郑三猛吸了一口，将香烟捻灭：“把她体内的玩意分离出来，转移到狗子身上就好了。”
“为什么不直接杀掉？”
“你在教我做事？”
张晟耸耸肩，悻悻离去。刚转身，还没走远又被郑三扯回来，掰扯出中指悬在青瓷碗上。
“你干嘛？”张晟道。
“借点血，忍一下就好。”
郑三拿起柳叶刀，在张晟的指尖划过。用力一挤，豆大的血珠涌出，滴进了无根水里。
“破伤风啊，刀都生锈了！”张晟惊呼道，不过为时已晚，血已经流出来了。
“死不了！磨磨唧唧。”
说着，郑三又拿起柳条拂尘，剑指沾着无根水抹在上面。唇齿微动，口中念念有词。
肉眼清晰可见，金光裹着血色咒文，沿着树皮攀附而上。不多时，郑三涂抹完毕，整只柳条拂尘都氤氲着光泽。
起身，来到阵法前，郑三的眼中多了份不忍。
“李姑娘，得罪了！”
闻言，李梦妍的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却又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