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取。”
陆天明走到近前蹲下身,将油纸包拿出来。
拍干净上面的泥土,把油纸撕开。
入眼五个字:津岭渡账目。
翻开第一页,最上面,写着“海砂子”。
海砂子,也是道上的黑话,就是私盐。
换句话说,管理津岭渡的人,在买卖私盐。
据陆天明这些年走街串巷所知。
津岭渡的瓢把子,是县衙的一个捕快。
一个捕快,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但是,县令有。
快速把账本翻看一遍后。
陆天明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县令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两年时间,流水高达五万八千两白银。
而且,盐的利润高的离谱。
世面四十文一斤的盐,开采和人工成本,仅仅只有不到五文钱。
利润接近十倍。
小小的县令指定吃不下。
背后绝对有人。
是谁,从户部盐政司那里搞到了这么多盐?
巡检司在找账本,教坊司也在找,连先皇成立的车马部,也在找。
这趟浑水,很深。
陆天明将账本收好,起身打算离开。
忽地,一抹刺眼的银白从视野最边缘处划来。
“老子说了,没有银子,东西不能带走!”
何海状若癫狂,举着匕首便朝陆天明的背心刺去。
咔嚓一声。
何海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到死,他眼里都还是执着于钱财的痴狂。
接下来几日,十里镇涌入很多捕快。
巡检司的巡卒们,配合县衙的捕快,把镇子翻了个底朝天。
此刻,巡检司厅堂内,周世豪站在一侧。
那把本该属于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浓须的汉子。
汉子四十出头,腰上别一把狭刀。
刀柄上刻着“追风”二字。
“周巡检,我要的东西,到底能不能找到?”
周世豪拱手向前:“闵捕头,你放心,一定能找到。”
一个捕头,不入流的小吏坐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