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刺头的话一出,就把周秉文给惹急了,刚准备站起来打人,被何苗给拉住了。
“你放心,这两天我们就把账算清楚,这个服装厂你们稀罕,我不稀罕。”
周秉文听着何苗的话音,就知道她一定有后手,嘴角一挑轻蔑的冷笑。
“就是,你们稀罕,我们可不稀罕,只不过,两千块钱,你们也得拿出来再说,不然,缝纫机可就要被我们给拉走了。”
服装厂没有缝纫机,还叫什么服装厂。
谁知俩刺头也不乐意了,转头跟村长掰扯起来。
“村长,两千块我们可吃亏,那些缝纫机都是旧的……”
话还没说完,村长就使眼色让他们停下来。
何苗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看了看道:“是啊,缝纫机都是旧的,可买缝纫机的票子,你还得问问村长,你们自己能不能弄过来。”
集体经济下,买任何产品都是要用票的,自行车的票,缝纫机的票。
当初这些票子是齐卫家,何苗一起努力找关系才批下来的。
如今虽然村子里实行了土地承包责任制,可供销社还在,大家买东西还是要用票子的。
何苗其实也不过这么一吓唬他们。
其实就算是何苗不要钱,把那些缝纫机拉走也是可以的。
反正她早就想好了归处。
两个刺头不说话了,他们可没有县里的关系,能依仗的不过是村长,自己是齐家庄的村民。
村长赶紧圆滑的打哈哈:“是是是,缝纫机怎么能拉走,还是要算钱的。”
况且那些钱本来就该给他们的。
村会计等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又拿出一个小本本,里面记的是货款的账,还有货单。
只是他只能把这些都递给周秉文。
“这些都是货上的钱,你也给算一算吧,还有欠人家布厂的钱,这些我都算过了,货款要是都能收回来,足够抵布厂的钱的。”
作为一名村里的会计,他的内心是不偏不倚的,只是算清楚每一笔账就好。
只是他心里清楚,这个服装厂离开了周秉文和何苗俩人,不一定有人能弄起来。
这些人看着服装厂经营的简单,那是因为周秉文和何苗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有着跟别人不一样的经营头脑。
可是放眼望去,村子里谁能像他们一样。
此时便听到两个刺头交头接耳:“原来厂子还欠人家的钱,那些货卖了才算够。”
村长小声跟他们解释:“你们知道为啥我不给你们算那些货钱的吧,还有欠款那。”
村长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等着这俩刺头干不下去了,他好让儿子低价把服装厂再给收购了。
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初中毕业在家里务农,二儿子在县火车站里的货运处上班,三儿子还在读书。
想要服装厂的主意就是二儿子的,只是二儿子比较谨慎,觉得自己一直开车,并没有学过做生意,主动要求跟着周秉文跑货运。
跑了几个月就觉得自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