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竟然还不忘记交待王老鳖:“可别总打你媳妇儿了,女人好不容易娶回家,得好好过日子。”
王老鳖没有说话,胖大婶倒是笑呵呵道:“你放心,有我看着他再也不敢了。”
热心大姐是个好人,只可惜,好人没有跟他们待的时间太长。
她人走了,大家都松一口气,只有杜梦萍是满满的遗憾。
本来她还能指望热心大姐帮她报案,谁知还没等她计划好,人都到站了。
看来她的从长计议了。
杜梦萍一动也不动,就算身子僵硬不能动,凌乱的头发遮挡着她的眼睛,微风吹过有点痒痒的,她也只是假装揉鼻子,蹭蹭,依然沉沉‘睡去’。
车站上又上来一些人,人不多,座位宽松一点,胖大娘往一旁挪了挪。
天气实在太热,这个时候的火车上连个风扇都没有。
火车飞驰的时候,还有一丝凉风,停下来的时候,像是一个大大的火笼。
她靠着边坐,把腿放在对面的凳子上,一个人占俩人的位置,对面王老鳖长得壮实,但是不敢说话。しa
还有一个长得瘦猴一样,也不敢说话。
同样把脚放在对面的凳子上。
俩人对着呼呼大睡。
杜梦萍看他们都睡了,估计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了,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天黑。
火车上的列车员来检查车票了。
“检票了检票了,大家都把火车票拿出来,谁要是到站没有下车的,都需要补票。”
有人就问有没有卧铺。
“卧铺自然是有的,但必须开单位证明,是干部级别,或者大学生才有资格睡卧铺。”
杜梦萍心里忽然像是被针扎一样。
听到大学生的字眼,她更加难受了。
原来大学生都成了干部级别了,也难怪何苗说她只要愿意出来转转,就会发现整个世界都跟她想的不一样。
就连做个火车都分出等级来,更别说以后了。
大学生,放在这个年代,就是国家的宝贝,天之骄子呀。
杜梦萍醒了,已经被列车员的喊声吵醒了,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她就想看看,检票捡到他们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列车员来到胖大娘面前,皱了皱眉头,厉声呵斥:“把脚拿开,你伸个脚,让别人咋坐?”
胖大娘是个怂货,一声不吭,乖乖的把脚放下来,穿上鞋,又从兜里掏出三张火车票来。
列车员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这是出差呀,还是探亲呀,怎么这么多人?”
这个时候坐火车的不多,能坐上火车的都是需要单位,村领导开各种证明才能买上车票的。
这些人当然有他们的门路。
胖大娘憨傻的笑笑:“探亲,前几年家里穷,逃荒逃到这里,这不是家里有点钱么,加上唯一的侄子要结婚了,回娘家一趟。”
列车员拿着手里的三张车票看了看,又问:“都谁的?”
胖大娘指了指对面的瘦猴:“这是我儿子,那个是我家那口子。”
杜梦萍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偷偷的看。
心里一阵发凉。
原来离的那么远,竟然还有个男的,四十多岁,比胖大娘显年轻,可看上去更壮实。
他们竟然是一伙人。
可是刚才杜梦萍被打的时候,他可连劝都没劝,全程冷眼旁观。
真是一个冷漠至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