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别看村子穷，这个卫生所可不穷。”
“我这个大夫，每个月五十块钱的补助，每个月粮食，蔬菜，鸡蛋，村长专门给我带，村子里唯一能吃的起肉的，就是我了。”
说着程成拿出钥匙，打开了厨房的门。
果然，厨房很大，物资很丰富，青菜萝卜，鸡蛋，米面都有。
因为是夏天，并不多，程成拿出一块腊肉。
“你们谁会烧火？”
秦援朝在家里是啥也不做的公子哥，但是何苗什么都会。
“我来吧，这些我做惯了。”
何苗给程成打下手，一个人烧火，一个人炒菜。
秦援朝没事干，只能用压井打水，然后把锅碗瓢盆给洗洗涮涮。
一边做饭，一边继续听程成讲卫生所的故事。
杨国雪他们的卫生所在村子里越建越好，后来程成才知道，他们的钱是由京都的某军区医院给拨的。
他们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全都是他们给寄过来的。
负责人就是杨国雪。
而那一日村长的儿媳妇难产，另外一名女医生恰好有事回京都了，卫生所只剩下程峰和杨国雪。
程峰想给她做剖腹产手术，条件倒是都满足，只有麻醉剂，他们并没有准备。
谁能想到小小的诊所，居然还要给人做手术呢。
杨国雪就说要去县里的医院去借。
剖腹产手术准备需要至少五六个小时，当时天已经快黑了，程峰不放心她。
但是，杨国雪没有听劝，着急慌忙的走了。
也就是那一夜回来后，杨国雪认识了何爷爷，认识了何拥军。
程成自豪的说:“那个手术是我父亲做的，虽然我父亲是个男的，却救了村长儿媳妇和他孙子的命，那孙子可是个双胞胎，也难怪不好生。”
俩孙子长的一模一样，可高兴坏了小张村的村长。
人命关天，他们也不讲究了，以后，再有人生孩子，大家都来请程峰。
后来女大夫回来了，才又请的她。
程成医学学的好，是他父亲程峰从小就教他的，小张村没有小学，程成到了该上学的年纪，程峰就自己教。
后来，上了高中，考到了医科大学，程峰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程成就回来照顾父亲，并且顶替父亲的职业。
再后来，他们都回城了，女大夫也回去了。
京都某部队医院也陆陆续续派了好几个医生和护士，来支援这里。
饭菜做好了，摆了一桌，程成叹了口气。
“刚开始还行，后来知青回城，他们一个个的都走了，留下我父亲一个人，我也只能回来了。”
“为啥只有你父亲留下来？不是说还有两个女大夫，走了一个，另外一个呢？”秦援朝问。
程成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
何苗和秦援朝来找他，说是来找前几天找过他的女人。
那个女人问的很仔细，问的就是杨国雪的事情。
但是，程成说了卫生所的建造和运营，却始终没有提起杨国雪的事情。
直到秦援朝问他。
程成只觉得胸口发闷，心被人撕裂的不能呼吸，张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