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将吴听阈气得不轻,要不是吴易用拦着,他怕是已经抄家伙打到门上去了。
伤心之余,黄夫人原本将将大好的身子愈发不济,可是她知道自己再不能继续待在娘家,为了儿子,她必须回到黄府,替他守护好一切。
他们细细听了,这两家恩怨的症结在于黄崖生的不忠。
也难怪面对黄崖生的离世,黄夫人看着既难过又解脱。
“黄夫人回去后,他们之间重修于好了?”邓尉问道。
吴听阈咬了咬两颊的嫩肉,黑黢黢的眼眸盯着柱子,“算是和好了吧。他在外面找的那个女人刚死了丈夫,黄家的族亲不会同意他纳这样的女人入门,彼时我姐姐身体未愈,他只能作罢。”
“既如此,为何两家依旧多年不往来?”
吴听阈死死扣住桌角,冷飕飕地说:“因为我瞧不起他。”
吴家发现黄崖生的龌龊事后,吴老爷曾派人去黄家为小两口说和,彼时吴老爷时任县丞,黄崖生不敢得罪老丈人,黄夫人又是他的发妻,他最终选择于回到妻子身边,自此一心一意,成为镇上人人传颂的“模范丈夫”。
邓尉望着指尖的逆刺,若有所思的将它拔断,抬眸问道:“那个寡妇后来怎么样了?”
黄夫人他们是见过的,虽然年岁渐长,容颜渐衰,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光华,是位端庄美丽的女子。
黄崖生娶了这样的女人还不知足,竟然同寡妇厮混在一处,这寡妇魅力得多大啊?
吴听阈耳尖微动,不屑地嗤笑一声:“那样不要脸的女人后来肯定勾搭其他男人去了呗,好多年没再镇上看到她了。”
去向不知所踪?
那是吴老爷得势,有人抢了他闺女的男人,他竟也忍得住不管?
死者为大,在他儿子面前,他们断不会无凭无据说出诋毁吴易用的言语。
去黄家报信的管家很快赶了回来,他一个人去的,也是一个人回来的。
吴听阈扶额坐着,听管家告诉他:“少爷,大小姐听到老爷过世,悲痛交加,心悸晕了过去。黄家已经请了大夫来瞧,您看”
他清楚少爷已经多年未踏入黄家,这些年总是大小姐时不时回家看望老父亲和弟弟。
血浓于水,吴听阈知晓姐姐病倒,倏地站起身,关切道:“是许大夫去瞧的吗?”
“是许大夫。”管家老实巴交道。
“柏儿呢?在阿姐身边照看吗?”吴听阈想起不听话的侄子就脑壳疼。
管家拈了拈衣角,低声说:“我去的时候没见到柏少爷,冬云在大小姐身边照看着。”
“黄家情形如何了?”
“和往日一样,黄府的管家都安排妥了,黄老爷三日后出殡。”
吴听阈不耐地揉揉眉心,挥手让管家退下。
江牧见他神思萧索,主动请辞道:“吴少爷,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了,有消息再告知你。”
吴听阈现在冷静下来,又恢复了表面斯文,“今天辛苦了,我派人送你们。”
江牧拒绝道:“不必了,不远,走两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