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尉和江牧听到动静,齐齐定睛看向死者。
“这不是在一品轩坐咱们后桌喝酒的那人吗?”虽然当时吴老烂醉如泥,但邓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犯案人下手果断,吴老爷的脖子几欲被勒断,随着老乔的动作无力地左右晃动。
乔法医检查一番后发现,吴老爷除了额角和脖子上的伤痕以外并无其他伤痕,指甲缝干净清爽,没有一点淤泥,衣服鞋袜完好无损,没有挣扎逃脱的痕迹。
大石头旁边的湿地有一处明显的滑痕,江牧仔细比对,在脑海里演示了一番。
“他不会是喝多了酒,一时糊涂走错了路才滑倒在此处的吧?”江牧说出心里的猜想。
江牧将手里的工具丢回皮箱,扯下手套打了个响指挑眉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死前无挣扎迹象,应该是在昏迷中被人勒死的。”
明明不久前还在餐馆嚷嚷着要喝酒的人,现在竟一动不动的躺在这肮脏潮湿的地界。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到来。
“唉~吴少爷再过两天就要成亲了,现下吴老爷突然走了,亲事还怎么结?”
“亲爹死的不明不白,当儿子的还能有心思洞房花烛?”
“好端端的,吴老爷得罪谁了?”
“谁知道呢?咱们这儿最近不太平,还是少出门的好。”
众人站在桥上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三人成虎,警察还在这儿呢!他们就敢当场编造谣言,说什么津桥镇戾气横行,专挑老人下手。
人言可畏,倘若真纵容这些谣言传播开来,小小津桥镇怕是要不了几日就人走楼空了。
镇长站在桥下听到上面的讨论,仰起头,举拐指着众人呵斥道:“谁在那儿胡说八道呢?什么妖啊鬼的,快把嘴给我闭上。”
刚刚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一干人顿时闭紧嘴巴,低下头四处找补。
警察在周围四处搜索一番,发现除了凌乱不可辨认的脚印,周围什么也没有。
况且石桥位置隐蔽,年久失修,自从新的石桥建好后,这里除了垂钓人,鲜有人至。
警察们围着吴老爷的尸体拍照取证。
邓尉四下打量一番,发现没什么可取之处,便踱步到镇长身旁站定,与他一同看向死者。
“镇长,他是谁啊?”
镇长神色不快,无奈道:“清廷时期,他是我们这儿的县丞,名吴易用,也是咱们镇上一任镇长。”
邓尉皱眉,吴易用看着与现任镇长年岁差不多,怎么还差届了呢?
转念一想,黄崖生的祖上也曾入朝为官,后家道衰落,隐蔽此地居住。
“镇长,黄家和吴家祖上有交往?”
镇长没想到邓尉一点就通,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点头道:“光绪年间他们两家一同在朝为官,那时黄家为后起之秀,得吴家赏识将女儿下嫁永结秦晋之好,此后几十年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黄夫人便是吴家的大小姐,吴老爷的女儿。”
邓尉怎么也没想到,黄吴两家竟还有这层关系在。今早他们在黄家待了许久,也没见吴家人前去祭拜,午后更是在酒馆偶遇了吴老爷和吴家少爷两人,想来这两家现如今关系也不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