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击之下,黄少爷方才回了神,他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镇长和邓尉,问道:“你们说什么?”
“造孽啊!”黄夫人见儿子如此,更加伤心,手帕巾捂住面不断地哭泣着。
黄少爷搂住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娘,别哭了。”
黄夫人整理好情绪,擦干脸上的泪痕,抬头问道:“我家老爷是怎么没的?”
镇长亲见黄崖生惨死的样子,不忍刺激黄夫人,轻咳一声掩饰道:“在田边被贼人杀害了。”
黄夫人不愿相信,坚持要见到黄老爷的尸体。
镇长不想事情闹大,求助地望向邓尉。
邓尉接过话题道:“黄夫人,黄老爷的尸体警方检查过后自会归还。目前您要做的就是告诉我黄老爷最近做了什么?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邓尉板着一张脸,俨然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黄夫人疑惑地看着他,“你是?”
镇长这才想起来还未做介绍,“他是金城警局的警察,负责崖生的案子,有什么事你同他讲吧。”
津桥镇的镇长素有“糊涂镇长”一称,万事能敷衍就敷衍了事,敷衍不过去的就拖着,这是他的为官之道。
小小津桥镇,他当了几十年的镇长也没发生过几件大事儿,没想到这次碰上硬板凳了。
黄夫人告诉邓尉,黄老爷是近中午的时候去的田里,本来管家是要随他一起的。只是她突然有事找管家,黄老爷便一个人去了。
平时黄老爷去地里看庄稼来回不过一两个小时的功夫,今天去了半日还未回来,黄夫人以为他去别家串门去了,就没派人去找。
黄夫人柔声细语道:“我们庄稼户能得罪什么啊?老爷平时除了喜欢去曾家下棋,其他时间都在家里。咱们镇子也不大,街坊邻居都认识,从没有龃龉,这点镇长是知道的。”
镇长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没什么矛盾。”
江牧扬起眉毛转头看向镇长,黄崖生的死状他们都见过。
那是没有仇怨的人做得出来的事儿?
镇长心虚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前清时期,黄家祖上也曾入朝为官,后子孙没落只能迁回黄家老宅,依仗着留存的家产和百亩良田生活。
虽谈不上有权有势,但胜在富足。
“镇长,刚刚在场的农户的名字,您都帮我打听清楚了吧?”江牧问道。
镇长将折叠整齐的纸张递给江牧,“都记下了,凡是在田里的都写在上面了,你看。”
江牧展开纸张,上头字迹工整的记载着农户的姓名。
其他的不说,镇长的字写得还是很不错的,邓尉调皮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镇长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喝茶。
邓尉初来乍到,对津桥镇不熟悉,镇长本想邀请他去自己家住,却被黄夫人抢了先。
“警官,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黄夫人起身说道。
邓尉在哪儿住都一样,既然她先开了口,邓尉爽快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