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候,邓尉和大家很快打成一片,大家说说笑笑一直到饭馆快打烊了才离开。
站在明月楼下,看着大家有的步行回家,有的搭电车回家,他这才想起来车子被邓欣开走的事情。江牧住在警察局不远处的公寓里,两人一起走到警局门口,邓尉四处张望,没看到熟悉的车子,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怎么了?”江牧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
“我姐!她把我车开走了,说好了下班来接我,现在连人影都没看到。”邓尉怨声道。
“可能是来没看到你,回去了吧。局里有车,你先开回去。”
“只能先这样了。”
江牧将自己平时用的公车钥匙交给邓尉,“车子在门口,路上小心啊!”
已经快十点了,路上没什么行人,邓尉加快了速度往家赶。
“吱嘎~”前方路面突然被挖断,邓尉急踩刹车让车子停下。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说挖就挖了?”邓尉下车走近看了看,车子没有办法通过。
还好这里离家已经很近了,邓尉找了个地方将车子停好,趟过泥坑回了家。
邓家客厅的灯依旧开着,老邓头倚靠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的样子,听见开门的声音,老邓头睁开眼睛朝门口望去,“怎么才回来啊?”
邓尉关上门,笑着说道:“第一天上班,和同事一起聚餐。爹,你怎么还没睡呢?”
“年纪大了,睡不着。”老邓头撑着沙发缓缓起身。
“哎!老爹,你慢着点。”坐的时间长了,猛地起身有些头晕眼花,幸而邓尉及时上前扶住了他。
家里的下人都已经休息了,四周的灯也全都关了,只有客厅和楼梯口依旧亮着。
“我姐回来了吗?”邓尉看着二楼走廊问道。
“回来了。”
父子两个说着闲话,邓欣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二楼走廊上朝下望,见弟弟皮鞋上沾满了泥巴,裤腿上也溅上了少许泥点,笑着说道:“怎么回来的?”
邓欣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开车回来的。姐,春江路那段挖了做什么?”
“好像是要埋运输管道,你最近回来的时候记得绕行,你看你鞋脏的,快去换了。”
邓尉低头看了眼鞋子,确实脏的不行。
“那我先去洗漱了,爹,你也早点休息。”在警局干坐了一天,啥事也没干,邓尉却觉得累的不行,现在只想回卧室躺着。
邓尉的房间在二楼的另一面,与邓欣的房间隔空相对,到了房间门口,邓欣依旧站在对面的走廊上,她叫住弟弟说道:“小尉,以后上班,开那辆黑色的车。”
“知道了。”邓尉摆摆手,与姐姐道了晚安,便将门关上。
随着客厅灯光的熄灭,整幢别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四周静谧。
邓尉换上睡衣睡裤,仰躺在床上,思绪到处飘荡,他盯着头顶的灯光,直到眼睛酸痛才移开目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邓尉依旧躺在被子上面,脚冻得冰凉。他揉着发紧的脑袋,走到窗边往外看去,窗外白茫茫一片,空中飞舞着大片大片的雪花。
庭院里,马叔正领着大家打扫着地上的积雪,看着堆积成小山的积雪,邓尉突然起了玩心,想要下去堆个雪人玩玩。
“咚咚咚~”门口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谁啊?”邓尉转身问道。
“少爷,今日外头冷得很,小姐让我给您拿了两件衣裳。”青姨在外面说道。
“青姨,你进来吧!”
青姨拧开门,捧着衣服走进来,她将衣服放在沙发上,说道:“少爷,衣服放这儿了,你记得穿啊!”
“知道了,谢谢青姨!”
青姨离开后,邓尉将沙发上的衣服穿上,厚实柔软的毛衣大小刚好,穿在身上暖洋洋的。还有一件黑色的大衣是邓欣给小骆买衣服的时候看到的,觉着邓尉穿了会好看,便一道儿买下了。
邓尉穿好衣服,习惯性摸了摸前一天穿的衣服兜儿,从里面拿出车钥匙和邹家的照片。
他随意瞥了一眼照片上的人,脑中灵光一闪,目光定格在司机小福的脚上。照片中其他人的鞋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有小福的黑布鞋上沾满了泥土,看泥土的颜色,是新鲜的湿土。
邓尉记得邹家后院有一片光秃秃的土地,前两天下雨,泥土地里积了不少水。再者,小福是除了曾姨以外唯一没有参与打牌的人。
邓尉紧紧捏着那张照片,一路小跑着下了楼。
“小尉,吃早饭啊!”老邓头坐在餐桌前朝儿子喊道。
邓尉跑到餐桌前拿了一片面包塞进嘴巴里,含糊道:“我不吃了,有急事儿。老爹,拜拜!”
青姨端着咖啡走进餐厅,差点和邓尉撞个满怀,她急忙稳住托盘上的杯子,惊道:“少爷这是赶忙上哪儿啊?”
“不晓得!”老邓头继续嗦着面条。
邓尉走出客厅没一会儿又折了回来,他走进书房拨通了警局的电话。阿晨说过,江牧每天很早就到警局了,或许他们可以直接赶往邹家。
果然,江牧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端传来江牧清清润润地声音,“是我,邓尉。我们现在去一趟邹家,我有线索。”
江牧毫不迟疑答应了邓尉,两人挂断电话后同时赶往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