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叶扁舟歇息片刻之后,便要求上楼去看一看林老,于是众人就一同又一次上了楼,叶老也在林家信和秦松柏的搀扶下走了上去。
而凌游也有些期待想要看一看这位保健系统被称之为“第一御医”叶扁舟的医术,这也是让凌游有了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于是他也紧跟其后又一次去了林老的卧房。
而当叶扁舟刚刚进去,看到病床上的林老时,眼睛不觉的就湿润了,脚下的步伐也快了些。
当来到床边,叶扁舟轻轻的说道:“怀江!”
林老闻声一只眼睛微微睁开,待看清了叶扁舟的脸时,瞳孔都震惊的大了起来,嘴里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但大家都听不清林怀江在说什么,但心里则都是酸楚不已。
林家信亲手搬过了一个椅子,放到了叶扁舟的身后:“叶老,您坐。”
叶扁舟坐了下来,将拐棍放到了一边,然后紧紧的握住林怀江的一只手,对他说道:“早些年我就劝过你,少吸烟,少喝酒,少动怒,少吃油腻,你不听啊,现在怎么样,八十好几的人了,遭这个罪。”
林怀江歪着嘴呜呜着点着头,叶扁舟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就把林怀江的手腕露了出来,把起了脉。
众人见状,皆是大气都不敢喘,屏气凝神的看着这一幕,而叶扁舟则是闭着双眼静静的感受着脉象,直到十几分钟之后,叶扁舟才将两个手的脉象都感受了一遍,随后凝眉看了一眼林家信,又看向了床上的林怀江埋怨了一声:“不听话啊你。”
而这时林家信上前无不担忧的问道:“叶老,我父亲现在这样能治好吗?”
叶扁舟叹了口气:“就是治过来也需要调养。”
林家信随后接着问道:“那这是什么引起的呢?”
而还没等叶扁舟开口,便有一位医生见终于来了一个在大人物面前出风头的机会,于是抢先说道:“领导,这中风大多也就是两种,一种是血栓而成,一种则是脑出血,但我看老爷子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叶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没有怪这医生抢了自己的话,毕竟人人都有一颗往上爬的心,好容易来了机会,想在领导面前展露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不满的是,这医生言语间的结论囫囵不清,自己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一下子说出两三种因素出来再去挑选哪种的可能性更大。
治病非儿戏,医生的每一句话都要为病症以及病人负责任,绝对不能模棱两可,这会让患者和家属更加悬起一颗忧心,生怕病人是朝更坏的一方面发展。
而且,叶扁舟更为不满的是,这名医生给出的两个选项,还都不是正确的病灶所在。
于是他便眯眼问道:“你,是中医还是西医。”
那医生闻言还以为自己受到了叶老的赏识,于是赶忙激动的说道:“叶老,我是中医。”
叶扁舟便说道:“那你的老师看样子没有教好你。”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心中一凛,尤其那名医生,更是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叶叶老,学生哪里说的不对,还请您做指点。”
叶扁舟便看着他们说道:“你的老师难道教你诊病之时,只凭经验便可吗?虽说中风绝大多数是由你说的那两种病因诱发,可行医决不能以偏概全啊。”
那医生闻言躬身拱了拱手:“学生受教,是我孟浪了。”
秦松柏见状也不悦的看了一眼那名医生,毕竟这些医生都是他从省里的几家医院请来的。
而林家信并没有时间和那医生一般见识,而是又看向了叶老:“那还请您老明示。”
而就在叶扁舟开口的同时,凌游也跟着一起低声喃喃道:“邪热。”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两个字,可凌游的声音虽然低,却还是被人听到了,然后他身边的几个转身看向了他。
而叶扁舟也听到了,随后问道:“是谁说的?”
这时众人分开两头,把站在后面的凌游露了出来。
凌游此时也是有点尴尬,但随后调整了一下状态向前走了几步拱手道:“老先生,是我说的。”
叶扁舟有些不敢相信,于是问道:“你也是大夫?”
凌游又拱了拱手:“是!”
叶扁舟之前也目光也扫到了凌游,可他以为凌游是秦松柏或者是林家信的秘书呢,就没多做留意,而此时他却重视起了凌游,因为林怀江的中风之症,脉象极为复杂,手上没有些功夫的大夫过来,绝对也会向那名医生一样,辩证不清的。
于是叶扁舟接着问道:“你是以什么理由论断这是由邪热引起的?”
凌游见叶扁舟这么问,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整理了一下语序后便说道:“《素问·生气通天论》中云,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血苑于上,使人薄厥。林老体内脏腑虚损,功能失调,体内亦有虚风侵扰,乱了神志,故而突发脑卒之症便是或早或晚的了。”
叶扁舟闻言不住颔首,然后说道:“嗯!你接着说。”
而此时林家信和秦松柏以及一众医生也注视着他,尤其秦松柏,他这段时间没少听说凌游的医术多高,可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凌游为人诊病呢。
于是凌游闻言便接着说道:“腑脏虚损故而呈血虚之态,而血虚时间久了,玄府失养,所以这玄府的门开合便出了问题,再然后,阴血也继而不足,另一股势力就崛起了,阳偏热亢,这热邪就出来了。”
而在场的医生们听到这,也尽显恍然大悟之态,纷纷的不住点头。
叶扁舟闻言后则是也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