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裂缝再现,水幕外的众人顿时沸腾了,口中发出各种怪叫。
巡海夜叉再接再厉继续攻击,几只身材高大的惑也加入其中,抱着膀子朝着结界撞过来,塞克兵紧跟其后。
当他们撞击到第二轮的时候,九盏油灯同时熄灭,那七道影子同时消失,牌坊已经破烂不堪,就连牌坊上方的砖壁都掉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再一次,他们就能撞碎牌坊攻破结界闯进来。
此时结界内除了冉少爷就只剩下一群妇孺孩童,他们手拿着武器,一个个神情悲愤地盯着外面。
冉少爷紧了紧手中长枪,心道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结界之外,冲在最前面的巡海夜叉头上绿火突然大炙,这火焰把塞克兵和惑都逼退了,火光下映照出他们兴奋到扭曲的脸。
穆塔将手中三叉戟高高举起道:“深海的战士们,冲!”
巡海夜叉大声齐喝,平持三叉戟猛地冲过来。
冉少爷提枪上前,在他们前一步冲到水幕之外,将所有灵力灌入长枪之中,一枪扫下,只见这些巡海夜叉的三叉戟竟然像干面条似的齐齐断开。
这还没完,跟他们的三叉戟一起断开的还有他们的身体。
冉少爷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长枪,又看看面前上下分离的巡海夜叉,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多人欺负我徒弟,有点意思。”羿飞尘的声音从冉少爷身后响起,而冉景曜也出现在他左边。
众人原本见到羿飞尘突然出现已经够惊讶了,但当他们看见两个冉景曜时,顿时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冉少爷朝冉景曜点点头,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朗声道:“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若非我冉家你们岂有今天?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敢来对付我!”
“你是假的,你也是假的!”屠骄糜指着他道。
话音刚落,羿飞尘便出现在他身边,一手捏着他的刀身,一手扣住他的头盔。双手缓缓用力,他的刀身和头盔顿时出现了裂纹。
“松手,你松手!”
屠骄糜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痛苦,但羿飞尘却很轻松,他笑着对周围的惑道:“是不是冉家人你们一嗅便知,难道你们这群惑的嗅觉还不如我这个僵尸?实在没用的话,就都留下来给我当口粮吧。”
羿飞尘话说完,屠骄糜的刀和头盔也被他捏碎了。
但屠骄糜的灵识在头盔碎裂的刹那从里面逃出来,钻进了旁边的盔甲并生吞了那名塞克士兵的灵识,夺了他的铠甲。
虽然他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也是吓破了胆,一直往人后挤,边挤边道:“杀了他,杀了他!”
可他才朝后挤了没几步,他的头盔再次被打碎,这一次他就没这么幸运了,灵识被击碎,整个身体化成齑粉消失在了水波里。
羿飞尘看向动手的那名塞克士兵道:“我记得你,你好像叫汤重。”
汤重高举大刀道:“临阵逃脱者,斩!塞克族的勇士,结界就要碎了,他们也只有寥寥几人,难道几百塞克男儿会被这几个区区汉人挡住?跟我冲!”
汤重身先士卒冲到最前,他的身下竟然出现了一匹骏马,不仅是他,跟着他最先冲出来的塞克兵身下都幻化成马来。
这群骑兵冲锋踏浪而来,竟似千军万马。
羿飞尘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似乎看不见这群塞克骑兵,他的视线上移,大声道:“我大汉将士何在?!”
“在!”
塞克骑兵顿时被身后的水流冲散,冉景曜只见在不远处出现了无数只鳞甲蜥蜴,他们踏水而来,目中充满杀气,刚刚的话竟然是从他们的嘴里发出的。
“杀!”
弈飞尘一声令下,这些鳞甲蜥蜴瞬间脱去兽形变成人,他们一部分冲进塞克铠甲兵和巡海夜叉中,另一部分从两边包抄过去,跟惑交上了手。
“徒儿们,跟着为师。”
“是,师父。”
两名冉景曜跟在羿飞尘后面一同杀入敌阵,冉景曜和冉少爷都是第一次上阵杀敌,但两人不仅丝毫不怯反而越战越勇。
弈飞尘一上来就对上穆塔,穆塔此刻哪里还有方才嚣张气焰,他的三叉戟刚刺过来就被弈飞尘一把抢了过去,如果不是知道两人是对手,还会以为是他主动递给弈飞尘的。
这三叉戟到了弈飞尘手中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周围的水都随着他的三叉戟而动,将两人四周封得死死的。
弈飞尘一叉刺向穆塔,穆塔想躲想跑,却被水墙困住根本无处可去 ,被弈飞尘刺了个透心凉。
正当弈飞尘想要抽回三叉戟时,穆塔却把三叉戟死死抓住,他盯着弈飞尘咬牙道:“你以为杀了我,你能全身而退?”
弈飞尘手中一旋,三叉戟顿时将他的胸腹全都搅烂,穆塔的手也松了,弈飞尘飞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此时的战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两边打得难舍难分,弈飞尘扫了一眼战场,只见冉少爷一柄长枪舞得虎虎生威,而冉景曜和冉天瑞配合地得不错,一球一个盔甲兵,两人打得不亦乐乎。
唯一出现颓势的是西边,西边那些惑已经快要将鳞甲兵的包围圈撕开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他一加入,局势立变。
他一出现便取了一名惑的性命,鳞甲兵顿时士气大振,杀敌更加勇猛。
就在这时,一声喟叹在众人心头响起,这个声音好似有某种魔力,让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攻击。
“尸王,我们和平共处了这么多年,你今天招来鳞甲兵杀我子孙,可是要毁掉你我之间的约定?”
冉景曜到处去寻找谁在说话,可他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但他却发现那些巡海夜叉都闭上了眼睛,头上的火越烧越往,嘴里念念有词。
弈飞尘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泥鳅。你家孙子到我这儿来闹事,你不管我替你管管,你不谢我还怪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