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子安不像流光会飞,但就这立起的地板根本拦不住他,他手中的洛阳铲挥动起来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铲扫过去就碎掉一大片。
就在这时,那只护着神父的惑也把他放了下来,跟另外两只一起围过来,冉景曜一只小鸟炸弹扔过去,正好打中中间那只,顿时将其炸得四分五裂,爆炸的气浪还将另外两只冲了出去。
冉景曜又拿出一个,这一次他毫不迟疑对着神就扔过去。
神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之色,但很快那两只惑就出现在他身边,一只把他拉走,另一只替他挡住了这一击。
当他落地时,新的一枚小鸟又到了,这只惑来不及跑了,他把神父扔了出去,而他自己被炸了个粉碎。
等神父站起来时,正好看见冉景曜手中拿着一只新的正上下颠着,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笑,这笑正如他之前一样,温和又慈祥。
这时否子安已经顺着墨斗绳攀到了锅炉上方,他刚上来半个身子便看见房曼吟的脚已经快沾到水面了,他赶紧跳上去,用力一抽将墨斗绳收回又缠上房曼吟头上的绳子,把人往这边拉。
冉景曜瞟了一眼这边的情况,心情更是大好。可当他视线回到神父身上时,却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否子安,他似乎察觉到冉景曜在看他也把视线收了回来。
“冉少爷是否觉得已经赢了?”
神父突如其来一句让冉景曜有些莫名其妙,但这一切这么顺利也让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神父抖了抖衣服上的灰道:“冉少爷觉得我的本事如何?”
他这一说,冉景曜顿时明白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位秒杀了刺尾和蛮岳的前任阳差,竟然从头到尾没有对他和否子安出手,甚至连躲都躲得有些狼狈,这跟他刚刚出手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刺尾和蛮岳的本事他是亲眼见过的,化工园一众可是拼上了性命才从他们手里将他保下,但他们却被他秒杀了。
可是为什么刚刚明明看见他出手了,自己却还认为他毫无威胁?甚至觉得他很弱?
冉景曜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深,他记得否子安和司空奇曾经告诉过他,阳差入血池要么是增强自身某种能力,要么是增强自己的法器。
他刚刚用十字架在两人面前轻而易举地杀了刺尾和蛮岳,冉景曜虽然没有刻意去思考他的能力是什么,但潜意识里还是偏向了他增强的是法器。
他记得否子安曾经跟他说过,选择增强法器的阳差,往往自身能力都不弱,毕竟如果自己弱了的话,根本驾驭不了入过血池的法器。
但是看神父的表现,他的身手似乎连他都不如,若说他真的选择的是增强那柄十字架,那他驾驭的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选择的是增强能力,可又是什么能力呢?
神父见他久不言语,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双手交叠握住圣经放在身前,道:“看来冉少爷已经想到了,你想到什么不妨跟我说说?”
“闭嘴!”冉景曜手中的炸弹对他扔了过去。可炸弹飞到一半却消失了,紧接着上方传来震动,只见上面的厂房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大坑出现的位置正好是神父此时所站的地方。
司空奇和流光吓了一大跳,特别是流光,他刚刚站的位置距离爆炸点极近,幸亏他速度够快,这才躲过。
“流光,带冉叔叔走。”
司空奇说完就要冲向神父,而流光也同时背起冉向阳往外飞。
但下一刻流光便出现在了冉景曜这一层,并且变成了往锅炉里面冲。
他的速度太快已经刹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冲进锅炉里,幸好否子安就在旁边墨斗绳一抖把他圈了回来。
这有惊无险的一幕让众人的心脏都快跳出来。
冉景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后反而冷静下来,他想起来神父从他们进来后干得最多的事就是说话,而自己除了看见他出过一次手之外,所有的认知都基于他的语言。
他说自己想死,说自己不是冉景曜他们的目标,还有他讲的两个故事,虽然是在让他们做选择,但事实上却一直在试图影响他们的判断。
这都让他们几人对他的的认知产生了偏差,不仅觉得他很弱,甚至觉得他不是自己的敌人,只有惑才是。
想通后的冉景曜气得牙痒痒,骂道:“真是个会耍嘴皮子的老神棍。”
这老神棍刚刚已经用话来扰乱他们,而现在又利用两个空间来转移攻击,虽然没人说过一名阳差不能有两种能力,但他更倾向于这里除了神父之外还有别人在,可是这人是谁?又在哪里呢?
神父对司空奇道:“司空先生,你的意志很坚定,你的功夫也很好,可是你和你的毒根本近不了我的身。你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或许你能用我的人头去找平等王交换一个愿望,我听说你一直在找东西,找到了吗?如果没找到眼下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司空奇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道:“还真是个好办法。”
神父笑着朝他走来,在他三步远的位置停下,张开双臂道:“听说司空先生可以让人没有痛苦的死去,不知我可否有幸一试?”
司空奇笑道:“你这一不留神就把攻击转移到下面去,我害怕我这毒一放出去你没死,死得是自己人。要不你离我近点,我直接掐死你,这样虽然痛一点但保险一点。”
“司空先生果然谨慎。”
他又往前了两步,司空奇也不客气,一把掐住了他脖子。
在下方的冉景曜看见司空奇动了手,而这时在他面前的神父脖子上也显出了指痕,他心头隐隐有些担忧,他不觉得这神棍自动把脖子伸过去是真的想死。
这时,否子安和流光已经带着房曼吟和冉向阳下来了。
冉景曜赶紧过去看自己父亲,只见冉向阳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但似乎没有受伤。反倒是房曼吟双目微微张开,虽然还有呼吸但眼中却毫无神采。
否子安把房曼吟交给他,他这才看见否子安手臂上的烫伤,这应该是他刚刚攀锅炉时造成的。
否子安扫了一眼场中的情况,低声对冉景曜道:“锅炉里有东西,活的。”
冉景曜心头咯噔一下,那口一直沸腾的锅里竟然还有活物?难道说那个操控空间的混蛋就在锅炉里?
可还没等他细究这件事时,只听旁边冉向阳传来痛苦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竟然看见冉向阳的脖子上出现了掐痕。
又开始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