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惨叫,碎石炸裂飞激,石龙的左眼被他刺穿了,眼中的光瞬间消失。
冉景曜得到鼓舞,正要再接再厉继续刺破他的右眼,没想到在刺下去的一瞬间,龙眼恢复成了石头,冉景曜收势不住,只听“咔”的一声,桃木剑应声而断。
他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这一下不仅他愣住了,连否子安都愣住了。
龙眼很快恢复了光泽,龙头又甩了起来。冉景曜眼疾手快抓住龙角,才没被甩下去,这一抓他才注意到,这哪里是龙角分明是一对牛角,跟之前那牛角人头上的角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条石龙就是牛角人?
这样想着,突然石龙好似被抽掉了筋似的,抽搐了几下竟然不再挣扎。事不宜迟,冉景曜举着断剑插向他的右眼,谁知插进去的瞬间,眼睛突然变成了嘴,一张布满利齿的嘴。
这嘴一口将断剑咬住,同时从嘴里飞出无数薄片,这些薄片跟方才差点伤到冉景曜的一样,薄如蝉翼,边缘锋利。这些薄片如同飞蛾一般将冉景曜包围在中间,冉景曜奋力拔了一下剑,正好撞在这些薄片上,顿时身上多了上百条口子,好在冬天穿得厚倒没受多大伤,只是手背和手腕被划破,鲜血直流。
“阿曜,别动。”否子安提醒道,他的情况也不好,这时在他身边也“嗡嗡嗡”地绕了密密麻麻一大团薄片。
冉景曜也发现了,这些薄片好像只是为了困住他而不想伤他,只要他不动就暂时没有危险。
几滴血顺着断剑进了石龙嘴里,冉景曜看见一条猩红的舌头将掉进去的血舔掉,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这味儿真不错,再加上你,这个冬天的粮食就够了。”
说着,从嘴里射出无数条钢丝来,这些钢丝有的锈蚀斑斑,有的崭新发光,但无一例外地都非常的细,这些铁丝灵活地绕过薄片将他团团缠住,那张嘴张得大大的,铁丝拖着冉景曜一点点往嘴里塞。
冉景曜的嘴进到嘴里时,他只觉自己似乎陷进了水泥里,又黏又稠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你们是阳差吧?嘿嘿嘿,呜呜呜,我只不过想寻个地方过冬,你们为什么要闯进来呢?呜呜呜,嘿嘿嘿。”他又哭又笑的,一时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一句话的功夫,冉景曜的半个身体已经被他吞下,他腰部以下的部位已经陷死了,根本动弹不得,四面八方而来的挤压感让他难受至极,感觉骨头都快被压碎了。
更可恶的是石龙方才被刺碎的左眼此刻已经恢复如初,不仅恢复了,而且正戏谑地盯着他,显然刚刚对方是故意用这只眼睛来引他入局的。
在冉景曜快要被整个吞掉的时候,他发现否子安却非常平静地站在那里,若非他的身边还围绕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此刻的他看起来还颇为悠闲。
否子安看着龙嘴,突然松了一口气。
几乎同时,他的身体停止了下沉,而左边的龙眼也在一瞬间失去了光芒,利齿变成了石头,薄片也纷纷落地。
冉景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否子安拍掉身上的薄片朝他走来,他刚走几步,冉景曜就看见全身湿透的司空奇从龙嘴里跳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副牛角。
“阿曜呢?”司空奇问道。
否子安抬了抬下巴,司空奇朝上看来,这才看见他,失笑道:“这姿势倒是挺别致。”
“奇哥,你刚刚跑哪儿去呢?”
“跟你一样,被惑吸进墙了。不过要不是他把我吸进去,我还找不到他的本体。”
“待会儿聊,先把他放下来。”否子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小巧玲珑的铲子,对着龙首的脖颈处敲了敲,又在另一个位置敲敲,随即猛地一铲子拍在龙首上,顿时龙首四分五裂,冉景曜也掉了下来。
两人帮着他把身上的铁丝和碎石扒拉开,还好他只受了些皮外伤,倒也不严重。
不过从这断裂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个牛头,头上的角已经没了,牛脸也少了半边肉,看那边缘就像是被啃掉的一般。
否子安走到躯干处又敲了几下,这次他敲得没那么用力,只敲掉了石龙的外壳,只见里面封着这种家畜和很多食物,间或有几枚不值钱的塑料镯子和亮闪闪的灯具饰品。
可是把这些家畜挖出来后,他们看见了一具人类的尸体,这具尸体看上去还很鲜活,跟那只惑的样子一模一样,只不过圆瞪着双眼,额头上有明显的两个圆坑,身上黏满了鸡毛、鸭毛,手上还戴着五颜六色的橡皮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否子安检查完这名流浪汉的尸体,道:“应该是冻死的。”
“这就是惑的本体?”
“不是。”司空奇顿了顿道:“应该说是其中之一。”
司空奇挥了挥手中的牛角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死了后魂灵不散,开始攻击山下的牲畜,杀了牲畜后把身体封存起来,把魂魄吃掉。幸亏我们来得还算及时,否则的话,下一步他就该攻击人了。”
司空奇一边说着一边将牛角扔在水里,牛角如泡沫般渐渐溶化,他对冉景曜道:“干得不错。”
冉景曜苦笑着捡起水里漂浮的剑的碎片,司空奇“咦”了一声,否子安也围了上来从水里捡起一片看了一阵后问道:“这不是卞城王给你的吗?”
“是我二叔给我的。”
“那你在血池里获得的是什么能力?”
“能力?什么能力?什么血池?”
否子安和司空奇对视一眼,司空奇问道:“卞城王没有让你进血池?”
冉景曜摇摇头道:“没有。”
否子安和司空奇的身体明显一震,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怎么呢?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冉景曜小心翼翼问道。
司空奇掏出手机转身去到一边打电话,冉景曜听到他好像是打给荣叔的。
“安哥,血池是什么?能力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