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一切都在变好,胡婧泽还想着以后多和妈妈接触,了解了解年轻时候那个温婉的妈妈。
现在她却躺在那里,现实给了胡婧泽当头一棒,敲得她晕头转向,面色呆呆地。
我难道真的没有机会吗
胡婧泽想哭,但是胸口很闷,呼吸不过来,但是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心里很慌,整个人呆呆地,仍然感觉这就是一场梦。
”你妈吃了药睡着了~"二婶婶体贴地搬来一个小凳子,让胡婧泽别跪着,坐一下。
胡婧泽感觉胸口地沉闷少了一点,但还是有种呼吸不过来的缺氧感,奶奶一直在哭天抢地,哭儿子,哭孙女,哭早死的丈夫,哭老天爷。
“娘,身子重要。”二婶婶给奶奶拍拍背顺顺气,声音也哽咽着,苍凉的难受。
“小妹,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胡羽泽拉着堂妹的手,看着她一直脸色呆呆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姐,我爸~”胡婧泽一开口,发现嗓子一片腥甜干哑,根本不像她平时的声音。
“大伯爷应该会没事的。”胡羽泽一说,眼泪就砸下来。
二婶婶怕奶奶悲伤过度,扶着她起来坐到小沙发上,靠着抱枕躺一躺,一边劝解着。
胡羽泽不放心地看着堂妹,她只呆呆地看着熟睡的大伯娘,不发一言,老僧入定地坐在小凳子上。
今天晚上,二叔叔一家正在熬夜看春晚,打游戏,包饺子,其乐融融。没想到半夜有人拍门,一看原来是大哥大嫂,大哥口角流血,昏迷不醒,而大嫂面容悲戚神色仓惶,瘦小的身躯硬是撑着把丈夫一直背着。
二叔叔连忙就开车带大哥去医院了,而大嫂执意要去看看胡婧泽,刚来奶奶这边就一直哭闹,二婶婶怕她伤到胡婧泽,就给她喂了点安眠药,才让胡羽泽去喊堂妹起来。
胡羽泽也不知道,大伯爷是怎么受伤昏迷的。
胡婧泽静静听着,毫无反应一样,还是一动不动。
胡爸爸和胡妈妈是单独住在杨集村村中心的老家里。胡婧泽跟奶奶住在村子外围三叔叔的家里。而二叔叔一家是在村里的另一头。三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奶奶哭的累了,靠着抱枕眯着眼声音渐渐小了,只嘴里念念有词。二婶婶抱出来一床被子给婆婆盖上,自己也心累地靠着小沙发边,仰着头闭眼喘息歇一歇。
“姐,现在几点了?”胡婧泽忽然抬起头,神色呆滞,嗓音干裂,盯着空气问。
“十二点四十三了,已经到大年初一了。”
胡羽泽看了看手机日历,兔年已经到了。本该是喜气洋阖家欢乐的春节,现在两家人在医院的在医院,凄凄凉凉。
‘大年初一···”
胡婧泽呆呆机械地念着。
2023黑兔之年的大年初一。
胡羽泽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没说几句,就塞给堂妹手里。
是二叔叔打来的。
胡爸爸脑部有溢血,需要马上动手术,青云镇这里医生水平不够,需要马上到江如市人民医院,现在他已经跟救护车过去了。
让胡婧泽跟胡羽泽两人明早过来,英莲在家好好照顾娘。
胡婧泽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翻找着堂姐的手机通讯录,“哪个是柳钺枫?!”声音尖锐的像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