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天京人,不过最近是从美国回来的,他在美国念书。"胡婧泽点着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她相信朱建设,"他说,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守护人。"
"这样…"朱建设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那孩子真的挺好的,长的端正…"胡爸爸忍不住开口了,印证了什么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柳钺枫这些日子的糖衣炮弹起作用了,胡爸爸很认可这个金龟婿呢。
长的端正?…胡婧泽默默吐槽老爸一句,您老人家还没见过他呢,就被他给我收服了?
"婧婧啊…你在盱州还遇到什么事…人,什么的,就是让你有感应的?…"朱建设皱着眉,费劲地问着疑惑,感觉他说话有种咬牙切齿的难受。
"呃…"胡婧泽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吃过柳钺枫的药,脑海里那个带血男人的脸,越来越模糊,仿若是一场梦境。
"唉,建设,你不知道哟,婧婧从盱州回来那天,刚巧就赶上地震,不是网上都是裂了一个大口子嘛,害!婧婧就在旁边呢?…别担心,多亏那个叫什么柳钺枫的孩子,把婧婧送回来的,他自己还伤了…
你说那孩子是不是不错?"胡爸爸来劲了,绘声绘色地描述啊,似乎当时他就在现场。
胡婧泽真怀疑,柳钺枫是不是也给爸爸吃药了,灌了什么迷魂汤,胡爸爸说起来他,简直比亲儿子还要亲。
"婧婧…我也是不多说了…婧婧啊,我总觉得,这一切乱套了啊…今天腊月二十八,按理说,你的青龙之气应该在正月初一农历的时候才能觉醒,可现在阳历1月1号,你就觉醒了…这不对劲啊…
婧婧…害,你自己也想想,之前有没有什么…就是奇怪的事儿…你的学校…或者人…害,婧婧,建设叔老了,不能给你占克了,你自己多注意点儿…柳钺枫那孩子要是真的是你的守护人,那还放心了…"
朱建设很多疑惑和费解,只是这答案,胡婧泽也不知道,只能严肃地听他说一句点一下头,朱建设是真的关心她,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建设…怎地?婧婧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啊?"胡爸爸听得一头雾水的问号,逮住重点,难道女儿又要遭灾了?
"小军…不是…婧婧,你多注意吧!"朱建设拍了拍胡爸爸的肩膀,以示宽慰,看向胡婧泽的目光,是长辈的慈爱,是无能为力的悲悯。
"嗯,我会的,建设叔。"胡婧泽认真地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里方外,出门游子,家里人总会叮嘱一句,‘各方面都注意一下’,这就是江如人的挂念和祝福。
又寒暄几句,胡婧泽才跟胡爸爸离开。
一路上,爸爸又在唠唠叨叨,你建设叔是个好人啊,就是性子古怪,不娶老婆,也没有孩子,可怜啊,大过年的多冷清。
"我觉得建设叔挺帅的。"胡婧泽实事求是,朱建设虽然四十多了,但依旧身材很好,没发福,一米七五看起来有一米八,他的气质和神态很好,总是给人一种悠闲自得的感觉,倍生魅力。
男人四十一枝花,就是不错的。很多男人越老越有味道,那种阅历和沧桑的眼神,闪着若有似无的光,是很吸引人的。
"他年轻时候才好看呢。"胡爸爸笑了,追忆起年轻岁月,讲着朱建设年轻时是怎么拒绝女孩子的。
在他那里的话里,朱建设简直成了潘安宋玉美男子一样的存在。
"婧婧,我不是跟你吹啊…我年轻时候也有好多小女孩对我有意思…"胡爸爸话匣子开了,讲的眉飞色舞。
胡婧泽噗嗤就笑了,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男人不自恋?天下乌鸦一般黑罢了。
"真的,婧婧…我年轻时候唱歌才好听呢…"胡爸爸以为她不信,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青春真的是一个人最美好的时候啊,爸爸的眼睛和神态一下子就年轻了,仿佛这不是回忆,而是他昨天刚刚经历的一天。
"我信。"胡婧泽咯咯地笑着。我信啊,我可太信了…哈哈哈哈哈哈…
胡爸爸当真了,继续吹嘘他那些光辉往事,忆往昔峥嵘岁月。
"婧婧,你不知道,那年我在上海打工,夜里出去解手,半路回来,有一帮小痞子在街头站着,拿手电筒对我呲着光…还有一个黄毛,我就听他说,‘揍他!揍他!’ ,撺掇他旁边那个人,那个手里还提着钢棍…"
胡婧泽大吃一惊吓到了,"怎么呢?他们要打你…"
胡爸爸见女儿如此这般反应,心里洋洋得意得自豪,嘴角扬着,"那哪能啊?我看都没看那伙人一眼,直接从他们脸前走过去,他们谁都没敢动一下…"
胡婧泽想象着,年轻时候的老爸,拽拽地瞥了一眼轻蔑的眼神,神态自若缓缓的样子从那伙混混面前走过的样子。
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吊爆了。
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老爸吹的。
毕竟中年男人,就喜欢回忆往事,过去的记忆就像一盘菜,每次端出来都要添油加醋热一热,最后很可能菜已经不是最初的味道。
"那万一他们要是真的动手打你呢?"胡婧泽还是有些揪心的感觉,虽然这些都是过往了。
"他敢?我揍不死他的…"胡爸爸登时就睁大眼怒目了,四下里狠狠地看了几眼,仿若身临其境。
胡婧泽抿着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啊!怎么忘了,年轻时候的老爸就是不怕死不要命的性子吗?这些年多多少少也从奶奶嘴里了解爸爸那些年的战绩。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得怕不要命的。
虽然爸爸这些年性子被磨练了很多,但骨子里还是那个中二少年。
这不,"爸爸,你真厉害!"胡婧泽一夸。
"害害哈,还行吧…"胡爸爸脸都笑红了,还故作谦虚,那嘴角都快咧上天了。
胡婧泽心里也暖洋洋的。
很少见到爸爸这样肆意的笑。
这些年,妈妈的病,自己和妈妈的芥蒂,奶奶和妈妈的矛盾,把爸爸夹在中间,都要把他挤的喘不过气来了。
胡婧泽鼻头一酸,爸爸这些年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