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卷的话让季狸挑眉。
又是替身梗？
这戏码我熟啊。
萧卷无奈看她：“小狸。”
季狸是有些本能的心虚的，要是事实真如她猜测的那样荒诞，那么，她可真是让萧卷受委屈了。
她轻咳一声：“我饿了。”
萧卷叹了口气：“我陪你去吃东西。”
季狸露出笑脸。
萧卷见她笑，便忍不住也翘起了嘴角。
两人没有再继续盯案子，而是准备也去外面看看。
酒楼里，萧卷转眼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你想引蛇出洞。”
季狸点头：“它很难得。”
这个难得，两人心有默契——指的是自然产生的鬼怪李琳玉。
在赵家，只要赵泽明出现的地方，李琳玉很快就会出现。
赵泽明不在的时候，李琳玉选择性地出现在季狸周围——可见它也还是在规则之内，只是拥有更多的自由。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说着话，季狸想起来密室里的小棺材：“我看到密室……”
她刚提及密室两个字，一直当壁花的李琳玉忽然动了。
它趴在桌子上，阴冷冰凉的脸贴着季狸的脸，眼睛斜到了眼角里盯着季狸，眼球颤动，眼底的黑色鬼气溢出，满眼季狸的眼睛。
季狸只觉得眼睛一痛，猛地闭眼后撤。
萧卷越过桌子扶住她，眉头紧皱。
季狸听见小豆子的嘶吼声和细细索索的鬼气缠绕声，紧抓着萧卷的手，缓缓睁眼，愣住了。
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了。
萧卷见她神色不对：“出什么事了？”
季狸压低声音：“它眼睛里的黑气进了我眼睛，我现在看不见了。”
萧卷的脸色一下变了。
季狸怕他吓着，反手抓住他的大手：“没事，萧卷，这应该只是暂时的，你不用太担心。”
萧卷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他的手紧握刀柄，眼底满是寒意。
但他的声音仍旧理智安静：“你别怕，我会扶着你，若是必要……我还有办法。”
季狸猜他嘴里的这个办法肯定代价巨大，冲着萧卷摇了摇头，坐下来，微微歪头倾听小豆子和李琳玉的动静。
奇异的，它渐渐看见了黑色的线条。
白茫茫的世界里，有无数若隐若现的黑色线条纵横交错，两团黑气在不远处碰撞，撕扯，相互吞噬。
季狸猜测那可能是小豆子和李琳玉。
她试着叫小豆子，就见其中一团黑气顿了顿，小狗儿似的朝着自己这边扑来。
而另外一团黑气则静默迟缓，小心避开那些纵横交错的黑色线条，也往自己这边靠过来。
但，即便它已经十分小心避让了，也还是会被线条割伤。
每一次被线条割伤，那团黑气被割掉的部分就会被线条吸收掉，等它到了离季狸两米远的时候，黑线更多，它便站着不动了。
季狸再细看对比远近不同的线条，便发现以自己为中心的线条是最多最密，也颜色最深的。
她心中隐有所感。
这先线条恐怕就是规则——也是之前那些鬼怪严格恪守距离，不敢多一点的原因！
小豆子能够无所畏惧，被线条触碰到也毫发无伤，是因为她跟小豆子是收养关系，所以不会被规则所伤。
季狸感知到了围绕自己的规则的强大，心中微动。
恰在这时，她看见无数黑气从白茫茫的世界尽头涌过来，眨眼间就将她包围了。
小豆子的黑气团子明显躁动暴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