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狸毫不在意李琳玉的目光。
能兵不刃血地解决问题，才是最简单有效的处世之道。
赵泽明又问起王大夫的事，季狸没有瞒着，直接把萧卷手写的证词给他看。
赵泽明愣怔：“我，我竟不知此事原来是这样。”
他没有解释。
年少气盛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漂亮的婢女，再没有其他的事，却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这是赵泽明想象不到的。
赵泽明询问道：“王大夫并没有承认在我母亲的伤口上放药。”
季狸点头：“所以他虽然有份参与谋害赵老夫人，却并不是凶手。”
赵泽明点了点头，见天色已经很晚了，就请季狸和萧卷先休息，自己则连夜去询问哪儿有得道高僧。
至于王大夫……
赵泽明怀疑他还有没交代的，说不定背后还有指使之人，否则他不至于跳楼自杀。
但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的事，再纠结也没有意义了。
季狸回屋了也没有睡，她在等李琳玉。
果然，两刻钟之后，她正和萧卷说话，就见李琳玉的身影出现在了墙角。
李琳玉看起来非常不爽，满身鬼气乱飞，仿佛随时都会暴走一样。
季狸好脾气地邀请它坐下来谈一谈：“你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你都可以说出来我听一听嘛。”
但李琳玉只想以力服人。
季狸见状，露出和善的微笑，友情赠送了它一段伏魔咒。
李琳玉痛得怀疑人生，身形都扭曲着变得浅淡了不少。
它重新打量季狸，惨白的眼球看起来都比之前冷静多了。
季狸非常耐心地再次发出邀请：“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如果你会说话的话。”
李琳玉戒备地不肯靠近季狸，但看得出来，它已经被季狸说服了。
季狸提出公平的交易建议：“我会帮你找到杀害你的凶手，将凶手交给你儿子，但，你不能再杀人，我说的是任何人。”
李琳玉没有答应，它歪着头盯着季狸，眼球不断颤动。
季狸猜测这种约定可能触及到了某种规则，所以只是点个头就能应下的事，李琳玉却显得如临大敌，唯恐不慎应下。
她心中对所谓规则的东西，又摸到了一点边际。
看来鬼话比人话要金贵，张嘴了点头了，就是应下不可违背的规则，一旦违规，就会遭受鬼都不愿意承受的报应。
季狸非常有耐心等着它想，自己则旁若无人地跟萧卷聊天。
她聊的是之前小豆子吃鬼的事：“那些人的养鬼手法可能跟养蛊差不多，依靠着让它们相互吞噬来强大自己中意的鬼。”
她试图说梵音的事情举例，但每每说到关键点，就会脑海空白，忘记措辞。
连续两次这样之后，季狸就聪明地闭上了嘴。
萧卷凝重道：“千万不要试图跟我说我不该知道的东西，你只需要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就好，我不需要理由。”
季狸对这样的话是心动的，因为这是她自己笃信不会跟任何人许下的承诺。
她注视着萧卷。
这人可实在是个恋爱脑，这样随便能把自己坑死的话也敢说，更敢做。
季狸再次想起冥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