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到了之前,先看了瓷罐子里的两条线虫。
昨天只是见到线虫尸体,他已经觉得吃惊了,今日才知道,那线虫竟然是在人身上找出来的。
他准备先从明慧郡主看起,因为明慧郡主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但黄瑜抢过来道:“先给我看!给我看!我觉得我症状更严重!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慌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娘!我害怕!”
明慧郡主忙道:“先给世子看吧,我没关系,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怎么会不差呢?
谁也不知道这虫子什么时候就咬开人的肠子。
可明慧郡主舍不得儿子,黄瑜又只顾自己的性命,大夫也只好先给黄瑜看。
先是诊脉:“世子这脉象……除了肠胃问题,像是还中毒了,世子最近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黄瑜顿时慌了:“果然有人要害我!大夫快救我!”
大夫竭力安抚他,他才渐渐冷静下来,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中的毒。
黄瑜眼中浮出阴狠之色:“重刑之下总有人会招认的!来人!去把厨房里所有下人都抓起来打!打到有人说实话为止!“
明慧郡主无奈:“瑜儿,不能如此啊!”
黄瑜不肯听,坚持让下人去抓人审讯:“要是他们都不说,就把他们的家人抓来,当着他们的面儿打!我就不信没有人说实话!”
这般酷烈,却因为他是世子,是这永安侯府的第一掌权人,命令立刻就得到了执行。
季狸皱眉:“重刑之下必然有人攀诬……”
黄瑜猛地看向她:“他们都是下人!下等人!懂吗?还有,这是我的家事,请白姑娘不要插手!”
他说罢,再不理会季狸,只管让大夫竭尽全力给他诊治,还要去请全城的大夫来会诊。
赵良试图劝他不要把事情闹大,毕竟案情曲折,很容易引起民间议论。
但黄瑜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命,什么都不顾了。
老大夫也是无奈,哪怕他告诉黄瑜,中毒是因为他胳膊上的刀伤,黄瑜也依旧要重刑审问小厨房的人。
黄瑜如今只关心一样:“我到底怎么样?我肚子里有没有虫子?你能治吗?”
老大夫沉声道:“世子肠胃不调,恐怕肠子里有邪物。老夫从未见过此症,需要研究……”
黄瑜腾地一下站起来:“就是说你无能治不了了?”
老大夫一下子沉了脸。
他是这苏州城里有名的大夫,平日里即便是达官贵人来求医,再着急也都客客气气的,可不是的黄瑜一个没袭爵的世子能折辱的。
他淡淡道:“既然世子不信任老朽的医术,那只管另请高明就是了。”
他站起来就要走人。
季狸拦住了他:“世子是世子,郡主是郡主,老先生,烦请您替郡主看看,日后若是有需要找的药材,白家酒楼愿意为您留意寻找。”
老大夫见是季狸,神色稍缓,又见郡主满脸歉意羞愧,却不敢对儿子训斥,可见平日里没少受气。
他叹了一口气:“郡主,您请坐。”
他认真给明慧郡主诊断,至于黄瑜如何在后面大呼小叫,一律只当做没听见。
季狸就见 老大夫的神色渐渐凝重,这份凝重里还带着许多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