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沉声道：“白掌柜，说说你知道的吧。”
季狸犹豫了一下。
赵良便皱眉让其他不相干的人下去，只留下了明慧郡主，黄瑜，以及他带来的师爷。
季狸这才开口道：“我本来是在后院闲逛，想绕过假山去湖那边的亭子里晒太阳，没想到看见了男宾。为了躲避避嫌，我就逃到了假山里……”
她也没隐瞒，直接就把所见所闻说了。
苏州知府肯给她面子，是她刻意经营的结果，但再多的就没有了，她要想提早结束这次的活儿，就只能尽可能给破案打辅助。
黄瑜的脸色非常难看：“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父亲母亲感情甚笃，怎么可能会……”
季狸认真建议道：“侯爷出事的时候，那女人跑得飞快，一定没来得及处理那什么，要不，黄公子让仵作验看一下你父亲是否有跟人欢好的痕迹？”
黄瑜：“……”
明慧郡主更是哭都忘了。
赵良轻咳一声，对师爷道：“让仵作去确认一下，我在这儿等结果。”
师爷快步而去，一刻钟后回来：“确有其事，且应当十分激烈，以至于永安后裤子上都是斑点。”
赵良瞪了他一眼：“有女眷在，说话注意点，别把你军营里带出来的用在这儿！”
师爷看了一眼季狸，不紧不慢站起来道歉：“两位，对不住。”
季狸只当没看懂他的眼神，继续道：“我没有听见第三个人的声音。
两人本来极正常，男人忽然开始痛苦惨叫，女人则是惊恐尖叫，大约叫了两声，女人跑了。
男人应该是倒地了，我听见噗通一声，又等了一会儿，出来看，就只看见了血脚印，然后我就被吓得尖叫，把大家都给叫来了。”
师爷打量季狸：“白掌柜看着可疑得很，十分像是凶手。”
黄瑜紧盯季狸：“你说实话！否则黄家可不拘手段了！”
季狸挑眉：“黄少爷，师爷，敢问，我得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剖开了永安侯的肚子，却身上滴血未沾呢？”
黄瑜语塞。
师爷则道：“可你太冷静了。”
季狸淡淡道：“江湖儿女，出门在外哪怕是没有胆子，也得装得非常有胆色，不然怎么指挥手下人做事。”
师爷盯着季狸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与赵良低声说了两句，赵良问道：“你能认出来那个女子吗？”
季狸摇头又点头：“那女子一开始就躲在假山里面没有露面，不过如果她开口说话的话，我应该能听出来她的声音。”
赵良看向了黄瑜和明慧郡主：“两位，这案子古怪，恐怕得先让白掌柜找到那个女子，才能继续往下查了。”
黄瑜盯紧季狸：“我看这女子就非常可疑！即便这事儿不是她做的，也可能是她同伙做的！
她定然是碰见了我爹，情急之下与我爹发生了争执，她同伴一时热血上头便杀了我父！”
季狸好奇：“为什么啊？”
黄瑜皱眉：“什么为什么！只要抓了你重刑拷打，你总会说出你的同伙！”
季狸摇头：“黄公子这话不对。我为什么要跟侯爷发生争执？什么样的争执，能让素不相识的我和侯爷，能冲突到性命攸关？”
她盯住黄瑜的眼睛：“黄公子想说什么？该不会是在影射自己的父亲，是个见色起意，见个漂亮姑娘就会强迫人家的流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