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狸注视着萧卷的眼睛：“现在你来告诉我，我，是替身吗？”
萧卷立刻摇头：“不！你不是！”
他哑声道：“你是无可替代的！”
季狸点点头：“好，你说是，那我就信。现在你告诉我，三公主为何会这样说。”
萧卷张嘴。
季狸盯住了他的眼睛：“我不想再在我身边任何人的身上，用到师父教我的东西，萧卷，你不会叫我失望的，是吗？”
萧卷眼中渐渐爬上血丝，满腔的解释和措辞，却不敢轻易开口，唯恐哪个字句表错了意，会让他后悔终生。
许久，他开口道：“你出去办案一定很累，先吃东西，休息。……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季狸盯着他看。
萧卷眼神中透着一股恐慌，虽然他在竭力掩饰。
季狸心中忽然生出不解，她已经从所有蛛丝马迹里看到了真相，为什么却还要执着于从萧卷嘴里说出来的真相？
她摸了摸心口。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破了个大洞，狠狠地往里面灌着冷风。
萧卷鼻间酸涩：“我去叫薛鹰！”
季狸摇了摇头：“我想吃小花卷。”
萧卷哎了一声，有些欢喜，可对上季狸的眼神，心瞬间沉了下去，眼睛里瞬间爬满了血丝。
他试图说些什么，可没用，一步三回头地去厨房做小花卷。
赵明灯蹲在门槛上看他：“王爷，您真的这么混球，拿王妃当替身啊？”
萧卷没说话，他垂头一下一下揉着面团。
赵明灯：“王爷……”
他忽然没敢说下去，怔怔看着萧卷良久，猛地站起来往外面跑。
暗一出现在他面前。
赵明灯如同找到救星：“王爷他……“
暗一道：“没办法。”
赵明灯着急：“怎么就会没办法？”
暗一叹了口气，看向厨房里的萧卷，眉头紧皱，眼底满是隐忧。
好不容易做好了花卷，萧卷转头，才发现季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门口，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揭开锅盖的锅，蒸腾出热气，将两人的视线模糊隔开。
萧卷飞快转了一下身，又回转回来，一个个夹出小花卷。
他捧着一盘子小花卷走到季狸面前：“吃吧。”
季狸抬眼看着他的眼睛：“说吧。”
萧卷睫毛颤了颤。
季狸沉声道：“早在方梨来了许久，却避而不见的时候，我就知道有问题，不过我不在乎。”
萧卷哑声道：“抱歉。”
季狸冷笑道：“你确实应该道歉。”
萧卷捏着盘子边缘的手微微颤抖：“你真的不是替身，我从未将你当做过谁的替代品。”
他试图讲清楚自己的感情：“这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爱重一个人，怎么会让另外一个人顶替掉她？”
季狸点点头：“是啊，我不明白，所以我想知道，你跟边疆的那个女子，方梨很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到底发生过什么，以至于三公主会觉得我是她的替身。”
刚刚等待的过程中，她想了很多。
季狸不相信这个替身梗来源于脸，因为如果边疆真的有个跟她极像的女子，季家已经查出来。
那就只能是性格，或者其他的某种特质。
比如说，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