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久了。
一个月?
季狸一直以为,这位永安郡主会一直保持着这种姿态,直到她回边疆去。
季狸看萧卷,萧卷的神色非常坦然。
季狸饶有兴趣地笑道:“那就见见。”
萧卷摘走她发间夹杂的一根稻草,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柔情。
季狸有时候觉得这男人真的是太热烈,那些潜藏在眼底的深厚情谊,总是需要他强行克制着,才不会流露到可怕的地步。
但……
季狸是同样的人,所以她接受良好。因为她对萧卷,也是如此。
爱到尽头是变态啊。
季狸眉眼弯弯,笑得文气可爱,略作休息就又跑去跟着赵志鹏寻找当前案子的目击证人。
她在疯狂学习,无所不用其极地学习。
萧卷看着季狸的侧影,眼中根本盛不下其他的东西。
暗一眼中划过一丝无奈和隐忧,也看向季狸,心情是喜悦和沉重参杂的冗杂感觉。
这么忙忙碌碌地一直弄到下午,季狸和萧卷才开始往回回。
待客厅里,长史看着脸拉老长的永安郡主方梨,又无奈又好笑:“郡主这不像是来认亲拜见的,倒像是来寻晦气的。”
方梨是个模样爽辣干练,明艳美丽的女子,身上自带一股干练英气,板着脸的时候不见急躁,只透露着平静的冷意。
看见长史进来,她立刻站起来:“您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我哥知道了非得削我不可。”
长史把茶点放下,替季狸解释道:“你常年不在汴梁城,不知道王妃的师父,那位大理寺卿赵志鹏赵大人,是个极严格的老师。他安排好的课程没完成之前,是不会放王妃回来的。”
他还拿了萧卷做例子:“王爷有一回饿着肚子,还等着赵大人和王妃大半夜呢。”
方梨沉声道:“正经做事的人都应当受到尊重,我是临时要上门拜访,别人时间安排不过来也没什么不对。”
长史叹气:“郡主啊,那您笑笑?”
方梨无奈看他:“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是不爱笑。”
长史瞥她。这是当我没见过你笑得不值钱的那样儿吧!
方梨看长史的表情,就知道这是指她跟她小师祖在一起的时候,神色登时落寞下来。
长史虽然心疼,却也实在是怕方梨坏事儿。
他语重心长道:“您已经来了汴梁城一个月了,可见过王爷待王妃的模样?听说过王爷替王妃做的那些事?”
方梨眸色冷沉。
长史温和道:“我知道不知道郡主跟王爷是怎么回事,但想来不是外面传的那样。
我只想提醒郡主一句,若是真的心疼王爷这些年受的苦,就爱重他所爱重的人吧。”
他轻声道:“王爷得了怪病,病入膏肓的那些时日里,郡主看他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
方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希望我哥得偿所愿,哪怕他去喜欢皇帝的妃子都行,我也想办法个他弄来。”
长史:“……”
他轻咳一声:“那倒也是大可不必,您只管记着这话,就知道该怎么对待王妃了。”
顿了顿,到底还是忍不住加上一句:“您见了王妃就知道了,她实在是个极好极好的好孩子,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她的。”
方梨哼了一声:“他的眼光,一向都是极好的。”
恰好院子里传来了人声,长史笑道:“这是回来了。”还笑着看方梨。
方梨深呼吸,虽然脸上没挂着笑,但到底神色平和了许多,主动出了大厅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