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如墨的眼底倾泻出杀气,虽然目光是从眼角倾泻出来的,但针对得很明显。
宇文拓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直白的答案:“世人都说王爷不近女色……”
萧卷大步离去:“多留了世子几日十分抱歉,下回见了请你喝酒。来人,护送世子回家!”
眨眼间,宇文拓就只能看见萧卷的背影了。
宇文拓饶有兴趣地盯着萧卷离开的方向:“铁树开花啊,他竟然真的看上了这季狸……”
王府亲兵站在门口:“世子不赶紧回家洗漱一番,换个干净衣裳吗?”
宇文拓嗅着身上的馊味,表情片片龟裂,脸皮抽了抽,在王府亲兵“护送”下离开了。
阁楼上。
季狸和季蛮两姐妹睡得人事不知,等到季狸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歪头看见季蛮睡在自己身旁,呼吸平稳,气色尚可,她瘫着好半晌没动。
疼!
浑身都疼!
深蹲二百个之后、还要上下楼梯的那种疼,如今袭遍全身,实在是太过酸爽了。
不光如此,她还因为高烧,烧得浑身没有力气。
这么双重打击加持下,饶是季狸拥有钢铁一样的神经,这会儿也惨兮兮如同被碾压过的小狗儿了。
外面守着的人听见了动静立刻进来,是两个模样几乎一样的丫鬟。
“王妃醒了,您千万别动,太医说您负荷过度,需要卧床休息至少半个月,这半个月您身上会一直疼,但挺过去就好了。”
“王爷上朝去了,说下了朝就来看王妃。”
两人禀明了状况,这才开始介绍自己。
“奴婢溶溶,今年十六。”
“奴婢月儿,今年十五。”
季狸见两个小姑娘长得漂亮,一边应着一边多看了两眼:“亲姊妹呀?”
两人点头。
叫溶溶的是姐姐,脸上总是挂着温甜美的笑容。
妹妹月儿的妹妹则肃着小脸儿,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认真严谨。
两人虽然差了一岁,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双胞胎。
季狸略微动了一下,登时龇牙,险些咧嘴。
溶溶和月儿忙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跟她说怎么做会比较舒服。
季狸是学医的,很快就能明白了自己的状况。
这代价……属实过于酸爽了。
但只要想想把季蛮蛮换回来了,就觉得贼他娘的值。
咬着后槽牙摸摸季蛮的头顶,看着小姑娘脸肿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她心疼坏了。
月儿压低声音道:“太医说小小姐没什么大碍,皮外伤养着就好了,比您轻多了。”
溶溶则柔声询问:“王妃饿不饿呀?奴婢喂您吃饭好不好?”
两个丫鬟年纪不大,可说话的时候,瞧着像是在哄小孩儿,眼底满是怜惜和心疼。
季狸点点头:“好呀。”
两个丫鬟一起笑了起来。
极舒坦地吃完了饭,季狸特别想瘫着不动,但她还是忍着酸爽走了好几圈,才带着微微汗意准备上楼。
转头却见萧卷从远处快步过来,身上还穿着戎装。
季狸神色一肃:“王爷要出远门了?”
萧卷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本想陪着你到你完全康复,但边境状况紧急,容不得耽搁了。”
季狸挺直背脊,露出稳重笑容:“王爷只管看我行不行就行了。”
她放开溶溶月儿的手,稳稳地走了好几步,步调虽慢,但真看不出来太医给她下的诊断。
萧卷眼底滑过一丝无奈。这小孩儿,总是如此爱逞强。
他快步走到季狸身边,不动声色阻拦她继续走下去,将一个锦囊交给她:
“这是王府金印,除了朝堂政事不能办,其他皆可办,见印如同见我。”
季狸伸出去的手一顿。
萧卷已经将锦囊塞进了她的掌心,大手一翻将她的手捏成拳头,握紧了金印,沉声道:
“朝中局势千变万化,我不在都城,若有任何人对付算计王府,我都鞭长莫及,燕王府上下,还有后街的所有老兵,都拜托给你了。”
季狸神色一肃:“好!你只管安心上战场,我一定稳住后方!”
萧卷点了点头,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溶溶月儿是暗卫出身,名义上是王府刚买进来的丫鬟,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你,莫要让她们离身。……保重。”
季狸愕然:“现在就走?”
萧卷点点头:“大军已经在城外等候。”
季狸追上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