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男人口里说着新来的花魁,手上已经去抱季狸的腰,人还没抱上,已经用身体顶着季狸往花楼里走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哪怕她一瞬间就想到了好几个被逼进花楼的应对之策。
所以季狸绕开了男人:“你认错人了,你家花魁站在门口不掏钱就让人白看的?”
男人浑身酒气却步调稳定,看似撒酒疯占便宜,实则动作眼神都在策划逼她进花楼。
他有问题。
男人被噎了一下还没抓住人,眼底滑过狠色还想上前。
季狸沉声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再碰我就先刀了你这爪子!”
她虽然长得柔弱,但肃着小脸儿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天灵盖儿发凉。
男人莫名有些害怕,骂骂咧咧走了。
还不等季狸进行下一步行动,远处就有人喊叫着扑了过来。
“都是你这下作的小娼妇!勾得我相公总是不回家!”
那是个形容憔悴的妇人,眼球里布满了血丝,兜手就朝着季狸脸上抽来。
季狸精准地攥住了妇人的手,另一只手一耳光啪就甩了上去。
她用的力道极大,女人被打得脸都歪了,震惊在原地,许久才挣脱开,捂住脸:“你竟如此嚣张!你还敢打我?”
季狸擦擦手,歉然道:“真是对不住,我习惯谁打我我就即刻打回去……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妇人滞了滞,本来想说的一肚子话,这会儿竟然忘词儿了。
这时,又有两个白发老人过来。
老头儿老泪纵横就冲季狸跪下了:
“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吧!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不能好好找个人嫁了,非得就扒着我儿子不放?
芸娘她含辛茹苦拉扯大孩子,还孝顺我们老两口,如今病了需要钱,你这时候逼着我儿休了她,不是让她去死?!”
老妇人则满脸怒色:“老伴儿你起来!这女人心狠着呢!还撺掇咱们蠢儿子卖女儿给她当聘礼呢!
你!别想得逞!走!跟我去见你爹娘,我跟他们说说你干的好事!若是他们不管你,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前!”
季狸在老妇人抱自己的时候猛地后退,但老头儿动作很敏捷,猛地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老妇人见状,忙上前来攥住季狸的胳膊。
那叫芸娘的妇人也尖叫着扑了上来:“你还想卖我的女儿!你这个贱人!”
季狸笑了,眼中沁出狠意。
她不管老妇人和芸娘,双手攥住老头儿的头发,拿出吃奶的力气往左边拽。
老头儿痛得嗷嗷叫:“撒手撒手!”
季狸不但没撒手,还毫不犹豫地拿指头抠了老头儿的眼睛:“撒手撒手。”
连语气都跟老头儿一样。
可她的动作却比老头儿狠辣多了,老头儿心有顾忌不敢下死手,她可没有,生抠他眼珠子,直接就见了血。
老头儿的惨叫和鲜血镇住了围观众人,也让老妇人和芸娘愣了愣。
季狸趁机挣脱三人桎梏后退。
老妇人下意识扑过来,被季狸拿带血的手一耳光抽在了脸上:“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弱女子,有的是手段反抗你们这些把戏!”
老妇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半晌没爬得起来。
芸娘眼中爆发凶戾之色,猛地上前一步,却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腿弯,砰一声就跪地上了,惊恐地往身后看去。
但她身后除了围观百姓,并没有什么看起来像是投放暗器的人。
芸娘有些怕了,一时不敢动弹。
季狸一打三也不过就是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漂亮柔弱的脸蛋儿上沾了血:“都来啊,继续啊。”
她露出浅浅的笑容,让人瞧着害怕。
芸娘哆嗦了一下,冲着围观众人哭求:“求求你们帮帮我们!我们……我们老弱病残,快要被她给逼死了啊!”
她越哭越绝望,冲着众人砰砰磕头,直到满头鲜血:“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我公婆性命,求求诸位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吧!”
众人都露出不忍之色,但也不敢贸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