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绛静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四千多人围在军艺大门口闹事。
他们很多都拿着大包小包,连夜兼程从外地赶来的。
这边不让入职,原厂的职位还不知道有没有被顶掉,让他们回去就是让他们失业,这谁受得了。
要解决也行,必须把工作弄好,路费也得报销了。
绛静来后,自认为官大,还有夫人的身份,想压一压。
结果人群中有气氛组在,工作怎么办?我们怎么生活怎么办?不给我们解决我们就去城楼前静坐!
三句话怼的她哑口无言。
这事算是她主导的,解决不了引起群体事件,甚至引起工人阶级的不满。
在这个阶段,非常时期,不是她能承受的。
胡搅蛮缠是女人都擅长的技能,绛静也不例外,丢下烂摊子直奔西苑。
她要找许大茂算账。
实际上,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绛静蛮横地吞并工会文工团,早已经在工人们中引起了不满。
当然,里面肯定有推手。
被吞并了,他们工人到哪看演出?
有个好东西都被抢,这不成土匪了,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不少工厂的厂长和书记都把电话打到了许大茂这。
开口就是质问和谴责,语气相当不客气。
并不是所有人都怕革委会,何况他们很多也是革委会成员。
绛静闯进来的时候,许大茂就在接听电话。
“许大茂,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绛组长,您先消消气。”
许大茂虚捂着话筒,笑得很牵强。
“是绛静绛组长吗,许大茂,让我和她说两句。”
这时,话筒里传来了声音。
“好的。绛组长,是第一机床厂的苏书记。”
许大茂直接把话筒递向了绛静,准备看笑话。
第一机床厂可是和军工挂钩的,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苏书记来头也不小,还在全国总工会里面任职,话语权相当大。
绛静嘴角一抽,瞪了许大茂一眼才接过了电话。
“苏书记,你好,我是绛静。”
“绛组长,您好,工会文工团每周都要在工厂演出,下个月可要到我们厂了,现在工人们的意见很大,不知工会文工团到了您那,是不是还可以出来给我们工人阶级演出?”
“这个,这个……”
绛静很为难。
出来演出肯定是不能的,他们军艺是专门慰问部队的,怎么可能给工人演,也没这个精力。
实际上,绛静那么有地位,基本上都是看在大领导的面子上,而她不自知,行政级别只有九级,也就是处级干部,却经常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然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
苏书记也没有撕破脸,继续说道。
“我知道绛组长很为难,如果不能演出,恐怕有意见的工厂就不止我这一家了,工会文工团四个队,每周都会为工人们演出的。
听说早已经排到明年六月份了,后面还有两百多个大厂,百万工人等着呢。
这万一取消了,我们工会就难办了。”
苏书记说得很清楚,工会难办了,就会找首长说,如果首长知道你绛静是始作俑者,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就得不偿失了。
但许大茂还是低估了绛静的嫉妒心。
”苏书记,之前是我考虑不周,这事就算了,不过我们军艺从工会文工团征调几个人过来,你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