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我只是文笔好,其他的不行,也没那么大野心,”
“我的未来啊,能混个办公室主任就差不多了,你大哥不一样,他脑子那么活泛,就该走上另一条路,”
傅晓顿时喜笑颜开,夸她大哥,她怎么这么高兴呢。
“欸,这一眨眼又要过年了,来年开春就要上学咯,”
她抬眸望向天空,“是啊,又是一年”
北方小年。
新春序幕开,人间小团圆。
前两天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天气更冷了,傅晓一如既往的喜欢睡懒觉,可今日穆老爷子早早的就把她喊了起来,“乖乖,穿的厚点,起来吃饺子了,”
“哦。”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开始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
滚成球走出来,坐在饭桌前捧着碗吃热气腾腾的饺子。
穆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我们一会儿去澡堂子洗个澡,顺便剪头发,”
傅晓偏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过肩的头发,“爷爷,头发一定要剪吗?”
“倒也不是一定,只不过正月里不能理发,要一直到二月二那天才能剪,你这头发嫌长不,要是觉得不长那就不剪,”
这个规矩她懂,正月里剪头,对舅舅不利
她摇头,“我把头发扎起来,我不剪,澡堂子我也不去了,闷得慌,”
她的头发都是李秀芬给剪的,习惯了,理发馆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剪出她想要的效果。
“行,你不去那我就跟着你爸去,对了,顺便也把行舟那孩子喊上,”这话他是对着穆连慎说的,穆连慎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爷爷,今天是不是还要剪窗花来着?”
“哈哈哈,”穆老爷子笑着开口:“咱家没人会,你要玩的话就试试,反正家里有红纸,”
他又看向穆连慎,“你吃快点,要早去早回,回来还得打扫房间,”
穆连慎放下碗,拿起沙发上的大衣穿上,“走吧,”
看着他们走出去,傅晓把三个饺子碗拿到厨房洗干净。
又重新返回了被窝,等外面的太阳有了暖意后她才从床上下来,搬个小凳子就坐在堂屋门口晒着太阳嗑瓜子。
感到有些热,把最外面的军大衣给脱下来。
穆连慎等人回来的时候,她的脸蛋晒的红扑扑的,地上的簸箕里都是瓜子和花生皮。
她看向几人的头发,跟批发似的,都理成了寸头。
穆老爷子的头发留的还多些,穆连慎和沈行舟倒好,看得出来是真的图省事剪的。
还好颜值抗打,一点都不难看。
胡子应该都处理过,显得很精神。
刚回到家,穆老爷子一声令下,又开始打扫房间和院子。
个人的房间都是常住人的,干干净净的不需要怎么打扫,客厅也没什么灰尘,只需要简单擦拭一遍就可以了。
最需要收拾的还是厨房和库房。
库房里的东西被一一拿出来,先打扫一遍,再分类放进去。
一切收拾好以后,已经是中午头了,傅晓看向正在指挥的穆老爷子,问:“爷爷,中午吃什么,”
“厨房里还有只鸡呢,”
“好,我知道了,”
傅晓走进厨房,拿出鸡剁开一分为二,一半清炒一半炖汤。
穆家的厨房里有一个煤气罐小钢瓶。
【百度查到:1965年就有灌瓶站建成,北京有不少的供应服务站,当年,就已经有不少居民用户使用煤气罐液化石油气,】
炒菜用烧柴的大锅,炖汤就直接用燃气炖就可以。
刚把鸡放进炖锅里,沈行舟走了进来,“我来烧火”
傅晓指了指案板上的半只鸡,道:“先把鸡切成块,我去把香菇洗一下,”
“水凉,我来洗,”
沈行舟放下刀接过她手中的香菇,清洗几遍后放在一旁沥水,把鸡肉剁成块后,坐在灶前的小凳子上点火。
傅晓盯着他的寸头看了很久,他抬眸与她的眼神对视,笑道:“怎么了?”
“怎么想起来剪这么短的头发,”
沈行舟勾头向厨房门口看了一眼,小声告状:“要不是穆爷爷发现及时,我连这点头发都保不住,穆叔打算让师傅给我剃光头来着”
傅晓勾唇笑了。
他问:“很难看吗?”
她看着他这张脸,还真不能违心说难看,“不难看,很精神,”
不仅不难看,比从前还多了一丝野性。
听她这么说,沈行舟这眼尾又开始上挑。
傅晓瞪了他一眼,“别笑了,你怎么烧的火。我要炒菜了,锅还没热呢,”
小年夜,祭灶神。
人间逢小年,祭灶诉心愿,愿所求皆如愿。